謝雲霄要拉著謝漫洛去一起慶祝,但是謝漫洛借口明天上下午都要上場,推辭了。
其實謝漫洛不想和其他學生在一起,主要是不想看見那些人的橫眉冷眼。
這次謝氏學堂有三個人選了書法項目,其中一個堂兄自認為必定能進前三,結果卻折戟在三十名之外,他看向謝漫洛的目光極為怪異。
謝雲霄走後,謝漫洛就帶著張師傅和李昊溜達到最近的一個腳店吃飯。
飯還未開吃,就聽見旁邊的桌案上傳來哭泣聲。
發出哭聲的竟然是個貴公子打扮的人,他似乎是喝了不少酒,旁邊的兩個小廝著急地看著他,想勸又不敢勸。
“我根本就沒有報這個項目,都是那些人,他們害我的。我連一首曲子都沒準備,上去比試肯定會倒數第一,這樣,父親就更看不起我了,其他人也會嘲笑我的。嗚嗚……”
原來也是個考生來的,似乎是遭到黑手了,所以才這麼傷心。
聽著那人的哭聲,謝漫洛心中很是不忍,走了過去坐到他旁邊,說道:“這位兄台,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何必這麼傷心難過呢?有時間在這裏傷感,還不如回去好好練首琴曲出來參加比賽。你都沒有努力過就認輸,就不該是男子漢所為。”
那個公子從案上抬起淚眼,看著謝漫洛,說:“不到三天就要比試了,我才看到自己的名字在那個項目比試人員名單上,我卻連琴和曲子都沒帶,你說,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簡單,找人借個琴用用,看你也不像是窮人,要不現在去買個琴?曲子這邊書院就有,你挑首自己以前彈過的練練就行了。”
“好像是這個理,兄弟,你可願意陪我一起去買琴?”那個公子站起來,問道。
謝漫洛看他被人擺了一道,也挺可憐的,想著反正自己也沒事,就點了點頭,說:“你先喝點醒酒湯,等我吃完飯,就陪你去。”
“好,好,好。你先吃飯,老板,給我來碗醒酒湯。”那個公子拿出帕子擦了淚水,連連點頭道。
他的小廝看見自家公子終於振作起來,對勸解他的謝漫洛很是感激,齊齊向她鄭重施了一個禮。
飯很快就吃完,那個公子也喝了醒酒湯,還在小廝的幫助下擦了一把臉。
哭泣的考生看起來十四五歲,鵝蛋臉,丹鳳眼,皮膚白皙,漂亮的不像話,很像女孩子,難怪愛哭。
那個公子見謝漫洛盯著他看,孩子氣般扭捏,顯得很不自在。
“兄台,我們走吧!”謝漫洛笑笑,說道。
“在下王瑞澤,不知賢弟該如何稱呼?”走出腳店門口,王瑞澤就自我介紹道。
他這一問倒是把謝漫洛給問住了,因為她還沒有給自己取男名呢,看見王瑞澤腰間的玉佩,謝漫洛一笑,道:“小弟弄玉,別人稱一聲‘弄玉公子’,王兄可以叫我弄玉,也可以稱我弄玉公子。”
“那我還是叫你弄玉公子吧,顯得尊重些。”王瑞澤說道。
“隨你。”謝漫洛點頭微笑。
從腳店往東走約一刻鍾,就有一間樂器鋪,裏麵就有十多張要售賣的琴。
王瑞澤有選擇困難症,看這張好,看那張也不錯,就是下不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