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紅纓抿唇淡淡一笑,和氣道:“不必多禮。”
“伴琴,你服侍傅清婉小主。”
傅清婉是兵部尚書之女,冷豔高傲,隻掃了一眼伴琴,未發一言。
“烹雪,你服侍徐良玉小主。”
右首徐良玉對烹雪示以微笑,最後,尚宮姑姑望向了溫雪。
“月琴,你服侍溫雪小主。”
月琴上前請安,溫雪局促地微笑點頭,半句話也不敢多說。
尚宮姑姑道:“好了,列位小主,往後半個月,每日上午尚宮局有人來教諸位規矩,午後小主們可自便,隻是有一點要注意,小主們日常活動範圍,隻在儲秀宮中,宮裏其他地方不得亂走亂逛。”
“是。”
尚宮姑姑離開後,傅清婉冷眼看向溫雪,道:“你是翰林院編修溫晏之女?”
“是。”溫雪老老實實應了,感覺她來意不善,先有點心慌。
“嗬,我還以為,溫學士那麼伶俐的人兒,會教養出什麼樣的女兒,今日一看倒是個木頭!”
溫雪不善與人爭辯,隻得漲紅臉道:“妹妹不知何處失儀,還請姐姐指點。”
傅清婉又是一聲“嗬”,徐良玉攔話道:“溫妹妹有何失儀之處,倒是傅妹妹,溫學士早已金榜題名做了編修官,還該按品稱呼一聲溫翰林才是。”
“嗬,徐姐姐是不是以為,自己是徐相國的女兒,便注定是當皇後的?還沒坐上鳳位,便拿著皇後的款訓誡姐妹們了,真真大家風範!”
一句話,憋得一邊旁觀的魏紅纓忍不住了:“你們怎麼回事嘛,剛來第一天便口角,大家和和氣氣相處不好嗎?”
傅清婉道:“這裏也有你小小知縣之女插言的份兒?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我是小小知縣之女怎麼了?這裏還有出身山鄉農戶的姐妹呢,也沒見低人一等,一樣稱小主,指一個宮女近身服侍,半月後一樣進殿麵聖,姐姐究竟哪裏比我們高貴,不妨直言。”魏紅纓道。
“哼,頑石不可與語!懶得和你這木頭說話。”傅清婉甩著帕子,一昂首走出去了。
徐良玉溫言道:“兩位妹妹不必動氣,傅家妹妹自小嬌養,從來就是這樣,也不一定是當真歧視你們。”
溫雪忙道:“不要緊的,小小口角而已,妹妹不會往心裏去的。”
魏紅纓噘著嘴:“好吧,她譏刺你,你倒幫她說話,心地氣度是真好,我是萬萬及不上的。”
徐良玉一笑,道:“我看兩位妹妹都是妙人,溫妹妹敦厚溫柔,魏妹妹心直口快,姐姐很想和你們交個朋友,往後在宮裏也多少有個照應,不知兩位妹妹意下如何?”
魏紅纓道:“那當然好啦,徐姐姐,你幾歲?”
“我十五。”徐良玉笑道。
“那是比我們都大,那我以後就叫你姐姐啦,還有溫姐姐,以後我們三個人就是姐妹啦。”
魏紅纓伸出手,徐良玉也伸出手和她相抵,溫雪連忙回應,心下稍感安慰,自覺這半月在儲秀宮中,再也不是無親無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