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過後,眾人散去,章采回廚房把火熄滅,搬來桌子凳子放在院內,一盤瓜果上桌,二人對坐相視。
“章采,咱們都冷靜些,你昨天到底跟伯達說了什麼?”
“林颺,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昨天下午去東市調查糧價物價,並且打工體驗一下普通帝京人的生活,僅此而已。若是多的,那隻有跟譚揚說明一下帝京和地方的物價對比。”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林颺沉默的點了點頭,章采的武藝與自己不相上下,所以林颺隻能相信章采所說的話。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跟譚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嗎!”章采那個氣呀,好端端個中午被打上門來,一番搏鬥受傷不說還把飯菜弄糊了,9月4日這天真特麼晦氣!
林颺聽此話,顯得萬分猶豫。
章采隻好保證道:“看你的樣子我明白,事情很難以啟齒,但此時此刻天在上地在下,中間隻有你我二人,出君之口入我之耳,即使再是羞恥,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林颺還是選擇走到門口,反複確認牆角沒有偷聽的,才回來壓低聲音,悄咪咪的說道。
章采起初直坐,到後來頭越來越往林颺那邊靠,最後表示:“你能把聲音壓得再低點嗎?我根本聽不到你在說什麼?隻能看到你張嘴。”
林颺這個氣呀,隻得提一提分貝:“今天早上伯達把我拽走出校,我們坐船先去了東市,在東市的酒樓、民房、工坊、各坊裏轉了轉,然伯達並不滿意,與商販聊聊後出城,我們去往臨近的萬年、新豐兩縣。”
“在這兩個縣裏,我們時而穿行於民房商戶交談,時而閑逛在田間工坊,有時進村拜謁鄉裏三老,甚至去過縣衙查文件和到工地上聊天慰問..........”
章采壓不住內心的驚訝:“就一個上午的時間,你們去了多少地方呀?!幾個小時你們逛完了東市和萬年、新豐兩個縣!”
“還有,這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至於如此偷偷摸摸?!”
林颺強忍著怒氣道:“我與伯達皆乃上上級家族嫡子,混跡黔首之中,假如史子義、石文圭、雷公糜等人知曉,為世人笑爾!”
章采是真笑了,被氣得:“體察民間知民之苦、知民之情、知民之疾,竟為笑焉?大謬!”
林颺把手一伸:“行了,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些,也希望你能遵守約定,不許泄露出去。”
“好的,知道了,你剛才有說話嗎?我方才失聰了什麼都沒聽到。”章采裝傻子。
林颺點點頭:“你自己都知道幾個小時怎麼可能逛這麼多地方,所以我都累,伯達更是累到你想不到的模樣。我勸伯達回去休息,可伯達的脾氣軸,很難做出讓步,於是我...........”
“於是你把人打暈了扛回來?”章采問道。
林颺:“扛這個字用的粗魯,但都差不多了。”
“行,他人在哪?”
“我把他放在了一家私人醫院,讓我的小弟們悉心照看。”
章采美目一凝:“你混黑道?!”
林颺連忙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黑道上的人來找事兒,被我收拾一頓打服了。”
說著炫耀一番:“你們來之前,帝京沒有人能打過我!除了我爹。”
“行,那咱們吃完飯去看望譚揚同學吧,如果隻是累著,一二個小時就能歇回來。”章采道,“眼下隻能去食堂吃了,你帶錢了嗎?”
林颺疑惑:“吃飯?你還沒吃嗎?”
章采白他一眼:“我的飯都糊了!”
“還有,打鬥後的庭院裏,你拆了的門,給我弄好了!”
林颺輕視道:“小問題,交給我!”
然後出門,到隔壁把史進叫來,請他幫忙給自己收尾。隨即一把將章采扯來,大步離開。
史進奇怪道:“你們誤會澄清了?”
林颺高聲道:“澄清了澄清了,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說明一下,以後章采是我林颺的朋友,誰敢欺負她,我林颺就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