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寒雨淅淅瀝瀝地下著，一陣又一陣冷風四處飄蕩，行走在路途勉強撐著把傘的步鎳欲上不上的、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沒辦法，要不是有要事，以他的惰性是懶得這麼晚走一趟難為自己的。
終於，到了頗有名氣的傳聞中的事務所了，這也就是他的目的地。
二層樓的建築，表麵是一層暗棕色，結構很有幾何感，一眼看去又奇特又規整，然而整體上透出一種神秘肅穆的古典感。
步鎳打量了幾眼，無動於衷地想著這跟照片上看的一模一樣，便摸出兜裏的手機打電話給約好的阮禰。
電話很快通了，步鎳有點怨氣：“人還活著嗎，出來開門，還有你這怎麼沒門鈴。”
“……”毫無波瀾到像鬼故事一樣令人印象深刻的聲調隨即作答：“稍等。”
很快有個老頭子出來給步鎳開了門，領著步鎳到了專門跟谘詢者交談的室內大廳。
阮禰正靠在沙發上，聽到推門而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直接懶散地問道：“我不喜歡寒暄，所以我們直接進入主題，如你所說，你覺得有什麼在跟蹤和監視你，而就在今晚，你意識到它可能要謀殺你。”
靜默了一會，步鎳被老頭子請到專門用來交涉的椅子坐著，這才作答，其實倒不覺得這麼說突兀，他也很快進入了狀態：“是這樣的，從兩周前開始，或許不是兩周前而是更早，而我是兩周前開始明顯感覺到的。”
“請具體說清楚來龍去脈。”
步鎳：“之前我沒有說跟蹤和監控的細節，是因為顧慮到你可能認為我在信口雌黃而直接拒絕與我會麵。”
“如之前所說，時間是兩周前，在此期間我的日常並沒有特別發生過什麼事，自己也沒有做過什麼往日沒有做的。然而我開始能隱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身邊。”
“隨著時間的推移明顯越來越具體，我逐漸能看見它的形狀，是一條……蛇。”
“尤其在一些已然忘記但不簡單、似乎經曆了很多的夢醒來的時候，在我狀態陷入茫然又試圖思考的時候，時不時能看見它就在我躺時注視的天花板下方。”
“正常人的反應或許會受到莫大的驚嚇和自我懷疑，但我數次驗證後，產生的更多是深究。”
“我不清楚它要做什麼，但它後來顯然已經距離我越來越近，因為我經常感到身體的異樣，時不時莫名發冷、精神不如以往清醒，有時產生誘導後的想法以及言行，比如說出非自己所想的言論，突發性一種很強烈的意願要出門，言論和地點都不算是不正常的，但言論的和出門的狀態都很不正常。這顯然大概率就是被它影響的。”
“直到今天晚上，我終於感覺到……它現在……已經在我的身上。”
步鎳說完後，有點不看好的等待阮禰的回複，實際上他認為即使麵對麵這麼說，軟禰也未必會信，但他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解決他的問題，信奉科學的鎮子上沒有什麼神神秘秘的搞這行的，偏於古怪的隻有這個經常破獲幾十年內發生的奇案的偵探阮禰。
阮禰聽後明顯感興趣道：“你相信超自然力量嗎。”
步鎳靜靜轉為嘲諷臉，也不知道是嘲諷自己的遭遇，還是嘲諷阮禰的提問：“這個問題通常都是按照一般發問，但我無法回答一般意義上這樣的問題，因為與我的想法不兼容，我認為超自然隻是某些未知力量的顯現，因此如果就算是相信也不同於一般意義上並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並沒有理解其原理和具體全麵的下意識的認同。”
“當然，我自己也沒有達到那種程度，因為我所知也不多，僅僅是厭惡無知膚淺的信息，而我知道一般人所謂的相信無非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認為背後有其自己尚且不知道的另一個世界，根據支離破碎的現世線索並不能拚湊出那些真相，而由於自己的遭遇不得不對此進行一些探索。”
“以上所有言論，我確保自己所言屬實，至少是我自己親身所體驗，自身也完全沒有精神問題，比如臆想症。”
“在兩周前出現異常的時候，我就已經搜集過自己能找到的為自己提供幫助的人選。”
“阮禰，聽說你是大名鼎鼎的偵探，你是否願意相信並查明我身上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