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拓跋梧解開了鶯兒貂裘大氅的係帶,又動手去到鶯兒右邊腋下,想解開右祍襦襖的係帶。
鶯兒雙臂交叉,護在胸前,“王爺要做什麼?”
“做什麼?”拓跋梧嚴肅地盯著鶯兒,“你這腦袋瓜裏裝著些什麼醃臢玩意兒,本王就是想幫你看一下那些紅疹子怎樣了!”
說著大手拉下鶯兒的小手,非要去解那緞襖係帶。
鶯兒不讓,推搡幾下,到底不敵男子的力氣,係帶鬆開,露出白綢中衣。
鶯兒無可奈何,貝齒輕咬下唇,閉了眼,一雙扇睫微微輕顫。
拓跋梧伸手至鶯兒胸前,分開褻衣領口,緋紅的小疙瘩遍及頸下、鎖骨和那對白膩軟綿上。
一股清新的藥膏香味襲來,拓跋梧氣息有些紊亂,掩了衫襦交領,係上帶子
“帶上藥膏了嗎?”拓跋梧的聲音有點啞。
“帶了。”
馬車裏寂靜下來。
最多走了半盞茶的功夫,馬車停下了。
這麼快就到王府了?
不可能!
果然,下了馬車,鶯兒看見的是一個綢緞莊。
拓跋梧領著她進了鋪子裏麵,見有客人上門,掌櫃的和小二立即迎了上來。
拓跋梧毫無表情,“給她來幾身衣物,材質要絲綢的,顏色要最難看的!”
“哈哈,客人說笑了,顏色哪有好看之分,隻有喜不喜歡,襯不襯人。”小二熱情介紹。
看了拓跋梧的臉色,又看了下鶯兒的衣著,鶯兒披著的可是名貴的貂裘,奸滑的掌櫃一時也辨不明情勢。
隻知是女眷要添置衣物,立馬叫來繡娘伺候。
這位繡娘身材瘦削的,五官倒是清秀,皮膚卻黃黑又黯淡無光,鶯兒越看越覺得她像一個人,可那人身材微豐,膚光勝雪,這繡娘連雙手的膚色都是暗黃的。
繡娘走到鶯兒身前,施了一禮,以自己的身子擋住其他人的視線,無意地捋了下衣袖,露出的手腕顏色雪白細嫩。
“小娘子是想要成衣還是定製?”繡娘一開口,熟悉的鄉音。
鶯兒感覺自己就要熱淚盈眶了。
繡娘輕輕地對鶯兒搖搖頭。
“要成衣!”拓跋梧。
“定製!”鶯兒。
鶯兒和拓跋梧幾乎同時開口。
拓跋梧瞄了一眼鶯兒,“先來兩套成衣,再定製幾身。”
“那,小娘子先隨我來,我為小娘子量一量尺寸。”繡娘稍稍側身,示意女客跟自己走。
進了專供女客試衣的屋子,兩人立馬擁抱一起。
量好了尺寸,繡娘給鶯兒推薦了幾套成衣,顏色素雅,拓跋梧點頭應允。
定製的衣物約好三日後再來取。
出了綢緞莊,拓跋梧對鶯兒說道:“我還要進宮麵聖,讓叱羅、叱利送你回府。”
說完,招呼兩個侍衛走上前來。
想到中午在大街上,紈絝子弟嘲哂拓跋梧有八大俊俏侍衛,鶯兒裝作無意地掃視了兩人一番。
兩人皆是北方男兒,五官棱角分明,年紀尚輕,莫不身形挺拔,唇紅齒白。
想到拓跋梧給自己的嘉魚園安排的步六、宿六,一個臉上一道猙獰的疤痕,一個說話一急就結巴。
鶯兒苦笑了一下,也好,他對自己越不上心,以後自己越能盡早抽身而退。
當馬車在安定王府門口停下時,已是酉時了。
鶯兒下了馬車,看見另一輛分外華麗的馬車疾馳而至。
先下車的是綺雲、覓雲,接著扶了烏洛蘭下來,最後是駱嬤嬤。
烏洛蘭回了一趟忠勇伯府,受到小郎君們的滋潤,一改晨間的萎靡,現在整個人也回春了。
“喲,兩位小郎君,怎麼不見王爺呢,可是被你倆弄丟了,我可要好好跟你倆算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