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遠的白月光落難了。
遷西王府謀逆,全府上下兩百口人,一個不剩都進了天牢。
除了遷西王郡主,楚吟。
她跑了。
許靜檀怎麼知道的?
人現在就擱她麵前站著呢。
其實許靜檀非常理解秦慕遠的想法,畢竟是白月光,年少時的理想,眼下人家落難了,當一下護花使者怎麼了?
可是,你救歸你救,這窩藏逃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哇。
作為秦慕名義上的夫人,許靜檀總覺得脖子有些冷。
這綠帽子,不抗凍。
秦慕遠死了,那是為愛犧牲,運氣好的話還能被編成畫本子,流傳百世。
許靜檀不行,她死了,她辛辛苦苦掙的家產大概會被收歸國庫,運氣好的話,斷頭飯沒準都是花的她自己的錢。
思來想去,這婚,得離!
“靜檀?”
“和離吧。”
“???”
接下來的一盞茶時間裏,許靜檀給秦慕遠分析了一下他們當下的情況。
從高祖因為搶一個饅頭起義到先皇為了報複皇後母家寵妾滅妻,再到當今聖上甫一登基就殺遍全家的瘋批作風。
這一家人,顯然都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角色。
相反,睚眥必報。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秦慕遠必死。
但這話現在說顯然不合時宜,許靜檀想了想,還是委婉了一下:
“不和離的話,回頭好心人收屍的時候應當會把咱倆合葬,這不合適。”
秦慕遠有些神情恍惚,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許靜檀想他或許也還沒有做好赴死的準備,可眼下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準備了。
畢竟誰知道禦林軍什麼時候來呢?
她從懷裏掏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和離書,推到了秦慕遠眼前。
聽到遷西王府團滅的消息時,她就預判到了這一幕。
“簽了吧,我的錢你應當也沒機會用了,就不分給你了,況且這事兒說到底也算你不厚道,實在是不應該要求分財產。”
“夫人!”楚吟撲通一聲跪下。
從詔獄到尚書府,這短短一路足以讓楚吟想清楚自己的處境了。
秦慕遠竟然心儀她!
放在以前,秦慕遠雖年輕有為,卻也遠遠夠不著她選夫婿的門檻。
可如今……
她必定要死死攏住這個男人!
心中一定,楚吟瞬間換了副模樣,淚眼盈盈道:
“夫人,您別逼大人了,此事都是因楚吟而起,大人隻是礙於年少情分,不忍看我赴死罷了。”
許靜檀神情錯愕,她在說什麼登西啊。
不過她著實沒有時間陪他們耗了,看這時間,章嬤嬤大概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千萬要趁著禦林軍還沒到之前,讓秦慕遠把字簽了,然後趁著時間還早趕緊去戶部把手續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