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辰有些無奈。
“是這樣?”紮則巴看了看淩辰:“淩兄弟,看來你真的不是外界的敵人。那些對我們有惡意的外族是不會帶著一個神魂昏聵的女子來陵羊澤的。”
淩辰笑了笑,沒有答話。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才真正被紮則巴當成朋友,而不是心懷叵測的異族敵人。
“兄弟,跟我回我們大荒部落吧,見見我們的部落長老。或許我們可以幫你解決你朋友的問題。”紮則巴邀請道。
淩辰不假思索的點點頭:“也好。”
紮則巴麵露欣賞之色,對身側一個精壯的年輕戰士喊道:“你把你的坐騎讓給我們的朋友吧!”
那年輕小夥清脆的應了一聲,直接跳到旁邊人的身邊,把自己座下的大鱷魚空了出來。
“這是我們兌族馴服的獠鱷,大澤危險重重,獠鱷可以用來作為我們的坐騎。”紮則巴介紹道:“兄弟,以你的實力不用怕,盡可以大膽的駕馭它在沼澤中馳騁。”
淩辰微微點頭,攬著青曦躍到獠鱷的背上。
獠鱷體型巨大,長吻突眼,巨獠大鼻,長相極醜,兩個大鼻孔穿著一根韁繩一直連到背部,淩辰和青曦坐下後,拿起韁繩微微甩了甩,獠鱷被韁繩牽動,發出一聲低吼。
獠鱷一族看起來巨大凶惡,實則實力不高,比較強大的獠鱷也不過是靜融道的修為,絕大多數隻是不足分立道的實力,隻是比普通的野獸強大些而已。淩辰坐下的獠鱷算是不弱,已經有入道的跡象,但在淩辰明宇道的氣息之下,也隻能瑟瑟發抖。
紮則巴含笑看著淩辰坐上獠鱷,說道:“好,那我們回去!”
說著,明宇道的氣息澎湃,發出巨大蒼涼的吼聲。
“真靈——在大澤永生!”
“真靈——在大澤永生!”
無數的兌族人呼喊著,座下獠鱷也不斷發出吼叫,如同風一般在雪地大澤上馳騁飛奔。
一個多時辰後,淩辰遠遠地看見了前方的雪地出現了無數異樣的拱起。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趕路,淩辰和紮則巴聊了很久,也越加投機,紮則巴豪爽奔放,是一個粗獷的漢子,淩辰則是爽朗之中說話滴水不漏,總是能說到紮則巴的心坎裏。
紮則巴對淩辰說道:“兄弟,前麵就是我們大荒部的營地了。”
“我們兌族久居大澤,習慣了這裏惡劣寒冷的氣候,都是用積雪在沼澤上建造住地。”
“很有趣。”淩辰饒有興趣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兌族駐地。
兌族人在厚重的雪層裏開挖基坑,用積雪凝合建造半坑洞半房屋式的建築,這就是他們的房屋。淩辰粗略望去,這些房屋雜亂而細密,大大小小的一直蔓延到遠處,至少有幾十萬個。
還有無數的獠鱷三三兩兩分布在房屋四周,要麼百無聊賴的打瞌睡,要麼鑽入雪層進入沼澤下尋找獵物。
兌族人們就這麼分散在營地雪屋區域內,各自忙碌著。
淩辰依稀看到在兌族人營地的深處,還佇立著一座巨大的雪台,如同圓形的金字塔削去了尖頭,昂然挺立,其上還隱隱繚繞著古老渾重的氣息,應該是加持了兌族人的力量在其中。
“那是我們的祭台。”
紮則巴眼中流露出深沉的敬重,對淩辰笑道:“兄弟你來的恰是時候,這兩天我們大荒部就要舉行雪澤祭了,到時候會很熱鬧的!嗬嗬。”
兌族大部隊浩浩蕩蕩開進營地,紮則巴呼喝一聲,身後的族人轟然而散,各回各家,紮則巴則是駕馭著獠鱷,帶著青曦和淩辰前往營地最大的那個雪屋。
“這裏是我們兌族大荒部落的大長老的家,他主持部落的重要事務,並且需要主持祭祀,因此我們都會稱呼他為祀老,雪澤祭就會是由他來主持。”
紮則巴和淩辰交代了兩句,便領著淩辰走入這個巨大的雪屋中。
淩辰以為兌族和外界一樣,建築的巨大是在彰顯地位,畢竟按照紮則巴的說法,大長老才是整個部落最重要的話事人,而紮則巴這樣的領隊倒是更像帶兵打仗的將軍,隻負責帶領族人獵殺惡獸,打獵食物。
可是進了雪屋,淩辰才知道為什麼這個雪屋這麼大。
屋內居然放滿了獸皮卷宗。
無數張獸皮或是卷起,或是攤開,雜亂成堆,一堆一堆的擠在整個雪屋中,甚至沒有下腳的地方。
紮則巴和淩辰、青曦在獸皮海洋內左穿右拐,好不容易走到最裏麵的一座獸皮山前,隻見而是看起來不過和淩辰一般大,隻有二十歲的青年正袒胸露懷,手腳攤開,躺在獸皮上呼呼大睡。
紮則巴滿臉無奈,似乎見怪不怪,淩辰倒是吃了一驚。
聽紮則巴的話,他還以為兌族的大長老是個仙風道骨、德高望重的老頭子,沒想到是一個……看起來憊懶散漫的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