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暘麵色猶豫:“吉縲師兄,我道行粗淺,恐怕……”
“我知道你修為不及淩辰師弟,不過這是同門之間比試,切磋法術、探討修煉經驗而已。淩辰師弟也說了,友誼第一,點到即止,你有何可懼?甄師弟說修道當披荊斬棘,你忘了?”吉縲師兄語氣溫和,諄諄善誘。
衝暘為難道:“好吧,我願聽從吉縲師兄。”
吉縲頓時露出滿意的微笑。
衝暘咬了咬牙,給自己下了決心,忽然身如虛幻,竟然緩緩化為一抹雲霧消散,而戰台上一抹雲霧繚繞,慢慢浮現出衝暘的身形。
“淩辰師弟,請了!”衝暘也老實不客氣,照著入門時間衝比他修為高出一籌的淩辰喊著師弟。
衝暘的身法,淩辰也曾見過。當時在紫苑林時,青衣少女就曾在他麵前玩過這一手移行換位的法術,隻不過比這衝暘可熟練迅速多了,而且施展的飄逸出塵,如羚羊掛角不露痕跡,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淩辰也知道,這衝暘隱隱約約隻有分立道中階左右的修為,被吉縲派出來隻是想試一下淩辰的深淺而已,根本就是個炮灰類型的悲情角色,當即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好說好說。”
說著磨磨蹭蹭走向戰台。
訓練場的戰台全部由堅硬的巨石打造,長寬有二十丈,高則有一米六左右,正好在淩辰胸口位置,四周邊沿也不設圍欄,就是一個個簡單的大平台,加以法術護持,防止損壞。
眾目睽睽之下,淩辰慢慢磨蹭到戰台前,兩手扶著戰台用力一撐,同時撅起屁股,一腿貼著戰台懸壁尋找支點,另一條腿側著向上瘋狂扒拉,連滾帶爬終於上了戰台,看得周圍轟然而笑。
丟人敗興啊!
比起衝暘瀟灑飄逸的用幻雲訣上台,淩辰真是無比丟人現眼,以至於台上本來還有些緊張的衝暘都忍俊不禁。
衝暘見淩辰總算上台站好,努力的忍住笑,問道:“淩辰師弟,你準備好了嗎?”
“來吧。”淩辰淡淡道。
衝暘見淩辰臉色有異,與在台下時似乎有些不同,眉頭一皺,手中出現一把銀白長槍,整個人倏然前衝,長槍舞動間,槍頭出現點點淡淡的雲霧,直刺淩辰胸口。
夠狠的,上來就直指要害?不過有用嗎?
淩辰身影陡然消失,轉瞬出現在衝暘身前三尺處,衝他微笑了一下。衝暘明顯被嚇了一跳,被淩辰近身後一瞬間顯得有些慌亂,而淩辰已經一拳轟出。
“啊!”
衝暘慘呼一聲,倒飛而出。淩辰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他肋間,聽他肋間脆響大概是斷了兩根肋骨。
看著衝暘口溢鮮血厲聲慘叫的樣子,淩辰暗自搖搖頭。
一個不過分立道中階的行道人,居然敢主動出擊?
本來淩辰真是想走走過場,隨便打兩場認輸,也算給足了吉縲這一班所謂正統外門弟子的臉麵,因此說點到即止。
可惜吉縲等人偏偏選擇了淩辰最不想見到的那個局麵,甚至想要他傷筋動骨乃至損壞道基?
你們不仁,還指望我留情麵?我可是說了點到為止、和諧友愛,又被你們親口駁回的!
淩辰心中冷笑,索性雷霆出手。反正想要震懾住這幫自以為是的宗門弟子,最有效的方法便是鐵血手腕,即便最後會輸,也得讓他們骨斷筋折!
一招之間,衝暘重傷倒地,圍觀的弟子們紛紛變色。
“淩辰師弟!我們不過是與你切磋比試,你下手這麼重,是什麼意思?”一個衝上去查看衝暘傷勢的弟子發現他骨斷筋折、受傷極重後,不由扭頭厲聲喝問道。
淩辰不理他,隻是看向吉縲,帶著春風和煦的笑容說道:“吉縲師兄,其實這是您的不對。想要先派個人試我的深淺,也該找個跟我修為旗鼓相當的。您讓衝暘師兄打頭陣,不就是想讓他倒黴嗎?話說您不會和衝暘師兄暗中有什麼過節吧?否則何至於如此狠心?”言語中還不忘挑撥離間。
吉縲師兄早已不複之前的溫和模樣,冷冷的看著淩辰說道:“淩辰師弟,我好心讓衝暘師弟上場與你切磋,你卻將他重傷。如此狠手,竟然連同門之誼都不顧了!”
淩辰大驚失色:“吉縲師兄怎麼盡往我頭上扣大帽子?你們也說了啊,戰台比試,受傷也是在所難免,傷筋動骨什麼的,誰說的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