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誌武道:“大小姐,你坐在床上,把外衣除去,然後盤膝坐好。”
柳瑛滿麵通紅,囁嚅道:“你......你轉過身子.......”
戎誌武依言背過臉去,麵壁而立,耳中隻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
柳瑛又道:“不許偷看!”
戎誌武雖然為人正直,但青年男子,血氣方剛,雖然極力克製,內心也不免一絲騷動。過了一會,隻聽柳瑛已經麵朝裏盤膝坐在床上,輕聲說道:“好了!”
戎誌武這才轉過身,向床邊走去,除去靴子,在柳瑛身後盤膝而坐。
此時柳瑛雖然身著褻衣,但粉頸細膩,曲線玲瓏,隱約一股細細的甜香彌漫,甚是好聞。
戎誌武定了定心神,默念心訣,緩緩抬起雙手按在柳瑛後背大椎穴上。
手掌甫接,柳瑛便忍不住後背一緊,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戎誌武道:“大小姐,放鬆。呆會有針刺蟻噬之象,皆屬正常。你隻需攝守心神,靈台清明即可!”
柳瑛“嗯”了一聲,道:“沒事,開始吧!”
戎誌武點點頭,排除雜念,默運功力。
俄頃間,柳瑛隻覺得從戎誌武掌中湧出一股暖流,沒入自己體中,沿著後背在四肢百骸中遊走。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戎誌武方漸漸的止住了功力,撤掌從床上走了下來。
柳瑛慌忙穿好衣裳,隻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像是置身在一片和煦的陽光之中,十分舒坦。
戎誌武見柳瑛穿好衣服後,扶她在床上躺下,蓋好被子,起身將門拉開。
柳興一言不發,走了進來,在床沿落了座,抬眼見柳瑛麵色紅潤,已沒有剛才那般玉容慘淡之象,心裏十分寬慰。
柳瑛神色扭捏,隻開口叫了一聲“爹”,便不在說話。
柳興點點頭,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再看戎誌武臉上卻有一聲疲憊之色,心知是用功過度導致的。柳興想要開口,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柳瑛躺在床上,向戎誌武道:“辛苦你了!”
戎誌武慌忙抱拳還禮,口稱:“不敢!”
柳興見兩人都有些尷尬,便找了個話題轉移,問道:“瑛兒,你出門你嚴叔知道嗎?”
柳瑛道:“女兒是私自偷偷溜出來的,嚴叔叔在櫃台忙著鏢行裏的事務。”
柳興佯怒道:“你這孩子,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讓你受點輕傷是便宜你了!”
柳瑛道:“爹,女兒總覺得這趟鏢有些蹊蹺,您不覺得奇怪嗎?”
柳興剛才在門口站了半天,心裏也在琢磨今夜發生的事情。聞言“嗯”,了一聲,道:“你且說說看。”
柳瑛想了想,說:“第一,價錢高的離譜,沒想到對方還肯接受。據女兒所知,從咱們家到陝西一來一去不過上千裏路。咱們家出鏢價錢雖然不高,但也不算太低。
就算您老人家親自出馬,最多也不過五六十兩銀子。爹您一開口就是二百兩銀子,超出正常行情的五六倍,顯然您老人家有所顧慮,不想接這趟鏢。
沒想到這個王員外居然連價錢也不還就答應下來;
“第二,這個王員外既然這麼舍得為他的妾室花銀子,為嘛連個丫鬟也不配置一個,讓王娘子一個女人家在外麵來回奔波,這王員外放心嗎?
第三,也是女兒最懷疑的一點,女兒就住在王娘子對麵。今夜周哥、趙哥他們倆把門時,那王氏房中安安靜靜的,連個聲響也沒有,為什麼尚武剛一接班,王氏房中便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女兒剛衝進屋裏,便被王氏抱住,醒來時恍惚聽見她說‘抓淫賊’還叫著誌武的名字。
黑燈瞎火的她怎知闖進她屋裏的人是誰?欲行何事?假如衝進屋裏的不是女兒,而是誌武,結果可想而知。”
柳興聽完,點頭“嗯”了一聲,說:“我心裏也覺得不對勁,雖然懷疑,但是沒有真憑實據,斷不能輕舉妄動!”
柳興說完,轉身看著戎誌武詢問道:“誌武,此事你怎麼看?”
戎誌武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我與這個王氏素不相識,她為何想嫁禍與我?”
柳興道:“這般說來,這個王氏也有可能是衝著我順通鏢局來的。”
柳瑛道:“爹,如今事態未明,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引蛇出洞,看看這個王氏究竟想要耍什麼鬼把戲!”
柳興點點頭,道:“也好,靜觀其變,見機行事!”
不覺間,天已大亮,五人吃過早飯,便又重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