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算不出的命途(1 / 3)

“嘿!王老道,想往哪裏去呀?”那高大男子一身華服,頭戴玉冠,長相倒是斯文俊秀,不知是哪戶豪宅人物,手握茶碗口徑粗細的木棍氣勢洶洶,突然叫住道人。

“哎,閣下不是呂府的門客嗎,這麼晚了找老夫何故?”道人一臉費解的望著那人,感到那廝藏有或濃或淡的殺氣。

“王老道上次你坑我的那三十兩白銀怎麼算,你給我那尊三清法相可是一點用都不管用呀?天底下哪有這麼輕鬆便掙下白銀三十兩,今日你不給我個說法那你就別想回家了。”門客一腳踩在紅木桌案上,將木棍架在肩膀上,直勾勾的盯著道人,仿佛那道人敢說一個不字便是一頓暴打。

“不對!”道人急速屈指卜算,他對自己道術是深信不疑,從來沒有出過差錯紕漏。

“你夫人可以將法相摔在地上一次?觸怒了神仙!”道人麵色大驚。

“恩……我怎麼知道?我看你就是招搖撞騙的無良神棍,今天看我不打死你為民除害!免得以後又詐騙失足少女!”被老道一提醒,門客恍然大悟,自家媳婦的確失手把法相摔在地上,一時語塞,但又拗不過顏麵,掄起棒子一擊打在道人小腹上。

“你個粗人,怎麼還敢動手,你……”道人毫無防備被重襲一棍,胃中霎時翻江倒海,那門客平日裏愛修習拳腳功夫,道人會些奇門術技卻擋不住這實累累的一下,嘴角溢出血絲,憤怒瞪了門客一眼。

“混賬,還敢瞪我,還沒挨夠是吧!”門客又是揮棍接連幾下亂打,道人閃避中也被擦傷膚體,道人勃然大怒,摸出符咒就欲施法。

“籲!”一陣破風聲呼嘯而來,兩人紛紛停手。

“黃真,你在這裏做什麼!”一匹紅鬃大黑駒健壯的跟尋常人一般高,玉珠馬鞍上端坐著一個男子,那男子器宇軒昂,麵龐線條飛逸,丹鳳眼,臥蠶眉,鼻梁似妙竹,一對眸子冷冽傲然,那男子身披白狐錦裘,頭戴八齒寶蛟金冠,看那風姿颯爽的男子年紀不過弱冠,男子微微張口說話。

“二公子,不過一些私事而已,沒有什麼。”門客一見那一身英氣逼人的錦衣公子頃刻間收斂囂張氣焰,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這麼晚了還在街上遊蕩什麼,還不速速歸府。”

“是是是,黃真馬上回去。”

黃真畢恭畢敬的抱拳施禮,一句話不敢多說,須臾消失在大雪紛飛的黑裏。

這下隻剩下呂靖緣與那道人,呂靖緣麵目表情的望了一眼馬下之人,他對這道人還是有些眼熟,這中年老道於兩年前來到陽州,聽旁人說乃是燕國西川白龍山的得道高人,在陽州經營著趨吉避凶捉妖除鬼的行當。

外人對其的口碑高低不一,有人說他是無良神棍,也有將他奉為活神仙的。

呂靖緣一動不動的望著道人良久,突然開口。

“聽聞王道長算命卜卦一向是極準的,今夜既然你我有緣相遇,還望道長幫我算一卦,看看我的命途走向,可好?”

“公子想算命途?”王隱目色深邃的瞧了呂靖緣一眼,後者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完全沒有之前那些顧客或忐忑不安或憂心忡忡的模樣,看上去他好像並不太相信這些。

“沒錯,命途。”

呂靖緣雙手捏著三炷香一臉莊重的插在木案左上角的玄武爐鼎內。

王隱筆直的坐在木凳上,從抽屜中取出一隻插滿竹簽的暗紅色竹筒,雙手抱筒搖了搖。

王隱道:“請公子抽一支竹簽出來。”

呂靖緣慢慢抽出一支簽,低頭一看,眉梢一緊,“道長此為何意。”,他手心握著的竹簽居然沒有筆跡。

“這……怎麼會有這種情況,那便是無法預測命途,上天不肯透露。”王隱盯著那支簽,嘴唇有些發幹,他算卦多年,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