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道宗師(2 / 2)

眼下的局勢可謂棘手至極,碰見個一個實力下遊的準武道小宗師,該如何對敵。

他忽然望見了腳下不遠處的火堆,心有大喜,幾步移去一劍彈起數節燃燒的木柴,木柴似離弦之箭飛去,陳修借著火勢再次朝西門荀攻去。

西門荀冷哼一聲道:“小兒把戲!”

西門荀雙掌左右開弓,宛如大刀劈柴,頃刻火燎之箭全無,陳修尾隨而至,一劍刺去。

劍鋒距離枯槁老頭麵門半尺處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隻見西門荀合掌鎖住劍刃,雙掌之間迸射出恐怖的氣罡,在肉眼的注視下可見掌心合十處有一股氣流劇烈波動,他望著身軀懸在半空中未落下的陳修輕蔑一笑。

“該老夫出手了!”

“氣震山河!”

陳修手握的那把劍在西門荀強橫的內勁之下一寸一寸崩斷破碎,劍體之上密布蛛網一般的裂痕,“嘭!”的一聲,銀劍破碎,西門荀借勢一拳衝出,可謂氣震山河。

陳修的身軀如斷線的風箏倒飛而出,在脫離西門荀的攻擊範圍之時,陳修驀然祭出一把無柄短劍,速度之快,令那枯槁老頭躲閃不及,險些直穿喉口。

那把短劍在西門荀的頸脖之上留下一道殷紅血痕。

西門荀目色一凝道:“你這小子倒有幾分手段,令老夫刮目相看。”

“是何人指使你的?為何要對我們出手。”陳修沒有再次進攻,此刻他嘴唇有些泛白,胸口之內有血氣翻湧直往咽喉上倒灌,已然傷及要害。

西門荀一臉冷漠道:“不過受人錢財與人消災,各為各的利益罷了。”

“今晚老夫的目的便是將你重傷或者打死,至於那個公子哥便不是老夫的目標了。”說罷,西門荀身影略出,直取陳修。

陳修顧不得那麼多,猛地將全身內勁氣罡凝聚起來,臉色霎時由白轉紅,與西門荀雙掌相接,木屋內被無數充沛氣罡包裹,壓抑之勢令殘餘的火堆再也沸騰不起來。

一直在尋找機會伺機而動的呂靖緣眼睛一亮,拔刀一斬,想要趁著枯槁老頭一不留神斬斷其雙臂,誰知那西門荀氣勢陡攀,呂靖緣的蓄勢一擊不但為得償所願,反而被純粹無比的氣罡震傷,倒飛出去。

眨眼之間,呂、陳二人雙雙落敗,一人遭重創,一人受輕傷。

西門荀望著嘴角滿是鮮血的陳修沒有趕盡殺絕,瞳孔之中惋惜欣賞之色皆有,但最後化作冷寂如水。

此刻屋外的明亮光線頗為稀疏,不知不覺間已經迫近黎明,寒風大雪也弱了許多。

西門荀偏頭朝著木屋窗欞外冷言道:“既然已經看了這麼久了,何必躲躲藏藏的,宛如蛇鼠一般,出來吧。”

“晚輩白羽多謝西門老前輩前來助陣,大恩不言謝,西門老前輩要的東西我等幾日後便送到。”身穿青色大袍的年輕修士一臉恭敬地推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表情各不相同的一行五人,那五人站在門檻附近。

“那好,既然事情已經辦妥老夫便先告辭了,最後。以後這樣的小事莫要在找老夫。”西門荀走至門口,一陣朔風掛起他的衣袍,在其腰間流轉著一抹皎潔溫潤的光華。

乃是一塊玉佩。

西門荀與他擦肩而過,隨後白羽朝著那道枯瘦的背影做個了莊重的道家揖禮,轉身意味深長的看著受傷的兩人道:“想不到這麼快咱們便又見麵了,呂二公子可別來無恙。”

“一群膽小如鼠的賊人,隻會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呂靖緣吐出一口唾沫,滿目不屑。

“賊人?呂公子可不要亂扣帽子,我等可是出身名門的修士,跟賊人可掛不上邊。”

“這下咱們可是賺了一比大買賣了,黃金萬兩不是夢!”握錘武夫臉色大喜。

“白公子我們該如此處理他們兩人?”背傘武夫走至白羽身旁,輕輕瞥了一眼氣息虛弱的陳修。

呂靖緣偏頭瞧陳修,後者受了很重的內傷,氣息虛弱不穩正靠在石墩閉目療傷,眼下隻有他一人尚存戰力。

他直勾勾的盯著窗外白茫茫的畫麵,蹙眉不語。

在那一行六人恭敬謙遜的移開身位為西門荀讓出門外道路之時,呂靖緣卻無意間捕捉到那縷熟悉的光華,表情一驚,腦海中浮現出百日之前的那副場景,那個不知身份的蒙麵人,以及此後練功練到走火入魔的西門荀。

在江湖上殺人無數幾乎逢人便殺的武瘋子。在陽州大街小巷蔓延開來的殺人妖魔。

或許這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種種事跡如潮水在他腦中激烈湧動,宛如一團亂麻被梳理而出,他頓時恍然大悟,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他心生一計,定能保全兩人安然無恙。

呂靖緣大呼道:“西門荀你若是此時走了,我保管你會追悔莫及。”

西門荀神色怪異,緩緩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