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醒來麼?】
【不想……】
【那就睡吧,在你想醒來時,應該就能了吧?】
眼前是漆黑,聽見的聲音,熟悉,是因為那是自己的聲音,陌生,是因為它並非來自自己。
又睡著了麼?還是不願意接受麼?嗬嗬嗬~
【上校!】
睜開眼,看著周圍似乎無限的真實,但卻知道是自己的夢境,這是還沒發生的事,不應存在與這世上戰場。
【上校?你……?】
【我沒事,不必在意。】
再一次地撫摸這個向我趕來的人,她叫什麼來著?姓氏是常見的張,名字是?可惜了,已經記不清了,那分明是個很好的名字來著。
現在,相比不止我,連身邊許多人,都隻會記得她的篝這個代號吧?
就像有些人,隻會記得叫我是墨一樣。
【上,上校?】
知道自己的手指想必十分冰冷,還十分的髒吧?但她沒在意,就靜靜的讓我撫摸著麵頰,再到脖頸,以及裸漏在外的其他肌膚。
讓人感到像是無暇的寶玉,總之是一種不應存在於這戰場上,過於精美的東西。
【您?】
【沒怎麼。】
看著她一臉迷惑的神情,想想未來那個誰都無法摧毀的女強人,不禁笑出聲來。
【上校的手,很糙呢?】
【什麼話?再怎麼著也考慮我是十六歲的小孩,被人這麼說的話會鬧脾氣的。】
她說的,是那雙沒經過改造的,因為與槍械的接觸而過於粗糙的手。
不經意說出來的話,十六歲?那這場夢是被送上戰場兩年後的事吧?
算了,反正這些無趣的是都將被時間所磨滅,記住這些,有什麼用?
為什麼,這陣總是不由自主的夢到這裏?
【走吧?去清理那些東西。】
【清理?】
【清理。】
清理,去找些能用的東西,還有結束一些東西。
【在有的時候,不管怎麼物資都不夠用,這時候就要去找,從戰場的殘骸,以及,那裏。
指的是一截還在掙紮的半截人身,他的整個下半身已經消失不見,上半生的軍服看得出是聯邦的人。
掙紮聲和血腥味都聽不見,是因為這是夢麼?但那痛苦的神態卻千真萬確。
無助,驚恐,不安,麵對自己的敵人向自己走來,以及單單是傷口傳來的劇痛,都讓他的表情進一步的扭曲。
恐懼,不安,絕望,無奈,不甘,怨恨,以及許多混雜著其他的表情,長長能在這裏見到。
應該跟在身後的腳步跟上了麼?算了,即使是離的略微遠一點,也是能看的清楚的,更何況,能用的不隻是看的?
瑟瑟發抖,眼神裏似乎後有什麼必須要深度去解讀才能知道的情感,或許是對正舉向他的槍口的恐懼?不知為何甚至還窺見了一絲的祈求,神態無比真實。
手中的不知是什麼牌子的,從不知是誰手上接下的短槍槍口抵向那人的眉心,按下扳機卻沒有聽到聲音,也沒有血液濺到身上的觸感。
但是紅色的深淵,卻確實在他頭上開放。
【不要害怕,你看,與其讓他苦苦掙紮,在絕望中死去,這不會更好麼?】
【但……】
想將身旁已經被嚇得動不了的人摟入懷中,卻因身高的原因伸出的手隻是碰到了她的胸口。
當然,隻有一瞬間而已,在手反射性地縮回去的同時,她也莫名其妙的以半蹲的姿勢,將頭靠了過來。
當然,或許沒有柔軟的觸感吧?但是靠在熟悉之人哪怕是平坦的胸部,也能感到溫暖吧?
【總感覺,位置錯了呢?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溫柔的大姐姐安慰驚恐不安的小妹妹麼?怎麼這麼安靜了呢?不說話了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