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雲櫟,其實雲桑帝還是感覺有所愧疚的,畢竟他人眼裏的櫟王叔和自封遠居士的雲櫟是如此瀟灑不羈,熱愛著那山水美景之人,如今卻為了這赤浮王朝,他還有曦照這般耗費心思,到處奔波也不知何時能止
心緒至此,雲桑突然覺得他和雲櫟論輩分雖是叔侄輩,卻比同父異母的端王更似兄弟,他在朝堂之上總覽全局,阿櫟與外麵如他的眼睛般在外遊曆的同時幫他看著這赤浮,如此的默契已是很難得的
他現下較為遺憾的大概也隻有與他一起快將近而立之年的櫟王殿下至今未聘王妃的這件事上,看看昨日為雲櫟蜂擁而至的女子也可以快的出來,至少單論麵貌而言,他的這位櫟王叔對女子而言還是有吸引力的
而其遊曆的路線上,雲桑也派人查了,荒郊野嶺看不見女子蹤影的地方還是少,平常雲櫟去的地方大多還是有人煙,並且都是富饒之地居多,這也說明其中肯定也與女子有所接觸過的
尋常女子在與之相處之後,也還是會被櫟王殿下這副謙謙貴公子的模樣吸引的,依著雲櫟這副性格,雲桑實在想不出來,對方至今未娶的原因,他雖知道對方寄情山水,不願娶一女子隨同身旁,耽誤了行程,但其年紀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為這位皇室長輩考慮的雲桑大概是要再煩惱上一段時間了,畢竟櫟王殿下正享受著這種單身不受拘束的生活
況且,現下雲櫟已經見到了曾經也豪情逸致的頤赫自成親後的這番拘謹模樣,更恐懼日後聘王妃的生活,所以才在肩負重任離開繁央遠遊的同時躲避催婚,加上為他催婚的這位是赤浮帝王,萬一要動真格,自己還是要顧慮點的,所以就導致了現在正要上早朝的雲桑帝在上朝的途中還要為其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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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殿下”苧楹接過侍人捧著奉上的一份書信交由正用完朝食漱完口的雲墜,而雲墜也是在看見那封書信的落筆就已猜到這是她那位論輩分應該叫皇爺爺的櫟王殿下的字跡
她拆開那封書信一看,內容大概就是讓她學習之餘別緊呆在曦和宮,無事出去走走,不離宮,這偌大的赤浮皇宮也夠她看了,還有就是許諾明年會提前來慶祝她的生辰宴,同時看著她入文齋閣學習之類雲雲
雲墜也是笑著把信收入信封中交由苧楹,再另其他侍人接過收好保管,她自己則起身往曦和宮偏殿行去
一日複一日,這種生活她並不會覺得無趣,畢竟是那樣一位師者為她授學,若是再不認真對待隻能說她自己愚笨,不懂得珍惜
而學識從來就是無止境的,她並不認為懈怠之後自己還能立即恢複狀態,隻有這種每日為自己定下目標,每日去實現,她才能覺得自己這算是圓滿了,既然連寄麓都大儒至今都虛心好學,她現在的年紀正是求學的年紀,又有何緣由來懈怠呢
不過如櫟王殿下所言,出門走走也是可以的,但也得是她今日所學的目標完成後,才可去四處走走,看看這赤浮皇宮的宮殿建築之美,舒緩一下雙目的疲憊感
……
築宜大街,邵家府內,被仆人換了衣衫的邵寧正躺在他的居室內的一張朱紅雕漆的紅木床上,四肢亂攤著,睡相全無
陽光從窗欞間穿過,直接打在邵寧的臉上,還沒睡醒的男子揮了揮手發現陽光並不是實物,可以揮至一旁,便也隻能拿過錦被蒙頭悶睡
可這時外室的門扉卻被人用力推開了,邵寧聽著那聲突兀的推門聲,雖然有所意識但仍是不想醒來,他本能的將被子朝自己身上攏了攏,想著今日父親要上朝旁人應該不敢這麼大膽來掀他的被子
可惜他估計的兩項都有錯誤,邵府除了邵家家主的確還有一人敢來掀他的被子,隻是那人平時不願意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還有則是他認為的時間有誤,按現在的日光來看,此時早已過了上朝的時辰,而邵家家主都已經下朝歸府了
“你倆,去掀了大公子的被子”入外室的幾人中帶頭的是一位長的唇紅齒白,模樣清雅逸致大約年紀在七八歲之間的小公子,他看著紅木床上縮卷在被子裏的邵寧,也是蹙這眉頭吩咐這左右之人上前去掀裹其身上的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