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妹妹的信(1 / 3)

沙沙,沙沙。

腳踩在落葉上的聲音,回蕩在林子裏。

蘇米獨自一人,走在林間的小道上。

咕咚,咕咚。蘇米背後的箱子突然發出了聲音。

“嗯?又來新的委托了嗎?”蘇米把箱子放下,從其中的一個小格子裏取出藥粉灑在裏麵。

很快,綠色的藥粉就凝結成了像一張紙一樣的東西,但它殘破不全,而且又髒又皺。

“啊...看來得回遞信人那裏一趟了。”蘇米無奈的說道。

“嗯?等等,這是什麼?”蘇米看到那張紙上,底下畫有一個小兔子一樣的造型。

“她還沒放棄嗎......”蘇米苦笑著說道。

位於山林之中的一座吊腳樓裏,一個小女孩正在收拾著各種信件。

“嗯...這個委托還是給他比較好。”小女孩把紙扔進了壁爐裏,撒了一點藥粉,綠色的火焰頓時吞噬掉了那張紙。

“喲,兔綺。”不知何時蘇米已經站在了兔綺的身後,嚇了她一大跳。

“蘇米,你回來之前也先和我說一聲啊!”兔綺有些生氣地說道。“還有,別嚇我啊!”

“嘿嘿嘿...”蘇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的遞信藥粉好像出了點問題,跟你換點新的。”

“怎麼又出問題啦?”兔綺叉著腰問道。

“這你得問這個藥粉了。”蘇米躺在旁邊的沙發上回答道。

旅行者們在旅途中往往會接下各式各樣的委托,小到跑腿買東西,大到除妖降靈,而對於行蹤不定的旅行者來說,遞信中心就成了這些委托的重要中轉站。普通人寫了委托信之後,遞交給郵遞員,再由郵遞員每天發給遞信中心,由遞信人利用遞信藥粉來傳送到旅行者手上——每一瓶藥粉一式兩份,一份在遞信人手裏,一份在旅行者手裏,一一對應,可以保證準確無誤的送到旅行者手裏。兔綺把蘇米的藥粉放到一邊,重新拿了兩瓶新的,貼上了蘇米的標簽,把其中一瓶給了蘇米。

“嘿嘿,謝謝啦。”蘇米笑嘻嘻地說道。

“話說。”蘇米的笑容慢慢冷了下來。“你還沒放棄她嗎?”

兔綺的身體輕輕地震了一下。

蘇米把那張殘破不堪的信件拿了出來。“死心吧,兔綺,你們已經天各一方,是不可能再見麵的了。”

“她一定還在某處,一定是這樣。”兔綺的聲音很小,但卻很堅定。

蘇米沒有說什麼,隻是輕輕地撥動著沙發上的裝飾毛絮。

“蘇米,能再幫我找找她嗎?”兔綺在沉默了一會之後,小聲問道。

“我隻能說我盡量。”蘇米沒有抬頭,輕輕回答道。

......

我還記得,在我的童年裏,我對窗和門這兩個字,是根本沒有什麼概念的。

因為我的家,沒有窗戶,也沒有門。

我的父親是個混蛋,每次熱衷於喝酒,喝完酒之後,就會對我,媽媽,還有兔琳又打又罵。

我還記得他是怎麼說的。“不能給我生個男娃,我他媽打你怎麼了?”

我的媽媽終於在有一天,忍受不了他的家暴,拋下我們離開了。

隨後不久,戰爭就開始了。

貴族軍來了,貴族軍走了。土匪山賊來了,土匪山賊走了。他們帶走了我的父親,美其名曰“抓壯丁”。

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我父親慘死在煤礦工地的消息。

我和兔琳隻能沿著街道乞討,但是村民們家裏也沒有什麼餘糧。戰爭就是這樣,剝奪了一切人生的希望。

有一天,我正在橋底下休息的時候,兔琳渾身淤青的跑過來,手裏捧著一個早已經捏壞了的麵包。

“姐姐,這是我從麵包店乞討來的,你吃~”

橋上跑過去了兩個警察。“你看到剛才那個小鬼了嗎?”“沒有,是不是去那邊了?”

“兔琳。”我睜開眼睛,看著她。“這是你偷的,對吧?”

兔琳沒說話。

我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上去,她哭了起來。

我把她抱在懷裏,她拚命想掙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