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避大手一揮,指著夔州道:
“霍冥,夔州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同樣這也是遮天勢力的第一道防線。
蕭君赫死後,這裏成了無主之地。
屆時戒吹會和你們一同前往,所有強者,他會替你們阻攔。
遮天複活的武者,不會對凡人出手。
所以我對你們的要求就是,一鼓作氣,連下夔州、徽州、金陵、兗州!
務必將睢陽的殘餘勢力吞噬完畢,不給他們攻打楚烈城的機會。
無論誰告訴你其他戰事如何,勢必打通兗州之路。”
李避右手一劃,指著另一條直通祥符之路道:
“段秋生,瞿麥會和你們一道,打通祥符之路。
屆時你們向北前行,攻打宗周、成周、錢塘、明州。
隻要尋禪出現在你們那邊,不惜代價,也要給我留住他。”
昭念一直沒有聽到自己的作戰任務,此刻不由得疑惑地抬起頭。
李避抱歉地一笑道:
“昭念,當年你陪我父親走了最後一段路。
這一次,有勞你陪我走最後一趟了!”
眾人不語,李避赫然要自己率兵去攻打泰安!
隻是眾人心頭仍有疑惑,萬一楚烈城被進攻怎麼辦?
李避就這麼自信,不會有凡人軍隊進攻楚烈城嘛?
夜已深,
烏鴉啼叫,李避躺在楚烈城頭,看著滿天繁星點綴。
長簫嗚咽,簫聲餘音盤旋,旗思芸坐在楚烈城下,兀自吹奏著以《蝶戀花》譜成的曲聲。
二人本有一次駐足暢談的機會。
旗思芸提著長簫,咬緊牙關道:“為何要我幫你禦守西域?”
“你的簫聲可以退敵,你的父仇得自己報。”
“李之之和王婼熙知道你要去祥符嘛?”
“你看我楚國百萬將士,誰沒有家?隻有熬過了今日,我們才能談兒女情長。”
“謝謝你完成我姐的遺願。”
“謝你父親對你們的疼愛吧。”
旗思芸有心想要在說什麼,卻見李避擦肩而過,她忍住心頭所想,當即道:
“若戰勝,我們能否一起飲酒?”
“勝了,我就得回家了,出來太久了,家裏人擔心。
敗了的話,可在我墳頭倒二兩燒酒。”
“呸呸呸,你就這麼信任我能守下這裏?”
“你姐在《蝶戀花》的結局裏說,萬物皆有因果,輪回不過輪回。
我信任你們,你們不會輸……”
簫聲之中,戒吹和瞿麥提著酒壺而來,兄弟三人坐在城頭,也不言語,隻是單純的喝酒。
這個局麵像是兄弟三人初次在長景嶽見麵的樣子,一場大戰,不分勝負。
不打不相識,三人坐在一起,靜靜喝酒。
和在長景嶽一模一樣。
同樣的夜,同樣的人。
但酒不同,心情也就不同。
喝盡壺中酒,瞿麥將自己腰間的三柄長劍,緩緩抽出道:
“第一柄,細柳劍,是我曾常年修練的劍,劍身微軟,可直可曲。
第二柄,禪劍,是我得道之劍,孕劍十年,出劍日,可戰武學九道。
第三柄,蔚蒼寒劍,是我養父之劍。”
咂巴了下嘴,瞿麥看著無盡的黑夜,舔了舔嘴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