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能確定的是,他的活動範圍極為有限。
在我左丘先皇的掩護下,我帶著朱爾若逃出了左丘,來到西北朱耀風所在的西楚。
隻是那時的楚皇已然離世,我便在暗中保護著左丘的皇子公主。
為了將我引回,那位強者讓樂正嵐生生拖死了我左丘先帝……”
黃三千在李避的示意下,解開朱日的束縛。
朱日雙拳錘膝道:
“為臣不隨君死,視為不忠。
護其子卻不得盡心盡力,我實在沒有臉麵重建左丘啊!
但凡是我有實力,也不會讓朱耀風窩囊地活在這裏。”
黃三千雙目扇動,一絲愧疚,從心頭升起。
左丘如此,西楚何嚐不是如此?
他身為西楚的左尹,也沒讓李避過過一天好日子啊!
李避凝起雙眼,左丘的先皇,定然是奪魂門的高手。
能夠讓朱日這般強者都心生畏懼的,無怪乎會讓左丘滅亡呢。
拋開這些,李避突然意識到,若是絕巔有距離限製的話,豈不就是說,自己的楚國暫時是安全的?
若是遮天的絕對戰力,無法離開限定的區域,那麼有眾多皇恩榜強者坐鎮的雁門關,暫時就沒有危險。
李避剛放下心來,便聽到屋外傳來輕微的鳥鳴。
這是日輪花獨有的呼喚方式,李避回頭看了眼還在熟睡的瞿麥和戒吹,低聲道:
“朱日前輩放心,左丘的仇我會牢記,左丘的秘密我不會泄露。”
三人離開墓陵軍包圍的小屋,在日輪花的碟探帶領下,快速來到楚烈城城頭。
城頭之下,一十二人一字排開。
感受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李避三人當即飛落城下。
借著月光,李避看清這些人的麵龐,參染著血汙的眾人,雖辨識不清麵龐,但是他們手中的樂器,已然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月女琵琶,於樂渝。
碧泉古箏,盧予諾。
汗血巨鼓,鄧秉煜。
大笙遺音,史以煦。
魂鍾,袁其琛。
……
曾經有過交手的樂門強者。
跟隨信武侯羅元熹,昌平伯鄒陽熙,重振盛樂的強者。
此刻深夜至此,豈不是說,剛剛複國的盛樂出現了麻煩?
人群分開,一個虛弱的女子,用一根白色的長笛勉強支撐著身體,低聲道:
“盛樂,樂門門主,藍心,拜見楚皇。”
李避一震衣袖,一絲淡淡的清香順著他的衣袖散開,雙手抱拳道:
“樂門深夜造訪,莫不是遇了什麼麻煩?”
眾人聞著淡香,卻未發現有任何異常。
依靠在魂鍾邊的史以煦,粗壯的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款款耷拉而下道:
“若是我們沒事,怎會無故來此?”
似是經曆了一場惡戰,樂門眾人對於史以煦的無禮,卻熟視無睹。
撐著身體的藍心,艱難抬起頭道:
“盛樂……盛樂沒了……”
說了一半的藍心,眼看著就要栽落在地,李避終是見不得病人倒在他的身前。
眼看著這群樂門之眾,都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指不定藍心這把摔倒,會造成什麼二次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