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兗州城,原本還有著麻木的居民們虛偽笑容的外城,竟是變成了一座死城。
半日之間,所有的外城城民,都咧著嘴,笑著離開了這座江湖。
……
跟著紅衣守衛前進的李避,很快就適應了眾人的步伐,有節奏地按照眾人走路的頻率,一步一合。
躲在人群中,李避悄然無息地觀察著前方的沈紀棠。
他的口中一直吹著某種莫名的聲音,這種韻律,全然不同於樂門用聲音做武器的聲響。
似乎有一種凝神安神的作用,卻又影響著體內經脈的波動。
隻不過李避的經脈被佛宗十八銅人封印,對於這般聲音的影響,絲毫沒有作用。
每次隨著沈紀棠聲調的變化,紅衣守衛的陣型就會出現一絲改變。
至於眾人包圍著的那群赤裸著身體的江湖高手,則在時不時地狂笑幾聲,翻來覆去說著讓李避弄不懂的話語。
“行者無疆,天地如何束縛我?”
“以天地為魚塘,老夫隻釣一場春秋。”
……
原本還耐心琢磨著話語中的意思,聽到後來,李避也是有點煩躁。
隻是看著這些人的狀態,李避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這些人的實力,似乎與回不回應沈紀棠的聲音,有點關係。
麵相是紅會掌門三人的一眾裸著身子的實驗體,最聽沈紀棠的話,每道聲音都能按時回應,想來實力也就比較靠後。
其餘六人中,又以麵相上是白色水波痕的老者,最不服從,雖然他們的人數極少,隻有區區不到十人,但是從始至終,他們對於沈紀棠的聲音口令,充耳不聞。
餘光看著這些像是同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人,李避心頭也在想著脫身的計劃。
跟著這些家夥進攻祥符的話,他就算不暴露,也會有生命的危險。
浩浩蕩蕩的大軍,還未靠近祥符,便遇到了數十次的阻擊。
那麵上是水波痕的老者的實力,更是讓李避大開眼界。
無論是三千步卒,還是一千衝鋒的騎軍。
那八個麵孔一模一樣的水波痕的老者,皆是揮出一掌,一掌開道,所向披靡。
掌力破空,似是有無窮無盡之力浮於空中。
這般強者,李避還真是第一次見識到。
直到距離祥符二十裏之時,李避才通過麵前戰敗的十萬大軍的將領口中,得知了除去紅會掌門之外的六人身份。
雙眼如蛇,幽暗無光,眉成一線的諸多實驗體便是蒼泓的父親,奪魂門蛇令,蒼佘。
其餘五人,無一例外,全是皇恩榜上的強者。
而先前出手的最強的八名老者,竟是傳說中號稱鬼醫散仙的張南山。
整座江湖,能有仙的稱號的,唯有張南山一人。
對於此人的名號,李避在長景嶽可沒有少聽。
若是按輩分算起來,這人可以當李避的師伯。
當初,此人似乎因為醫治天下的方式,和長景嶽救死扶傷的本理有了衝突,才會被逐出長景嶽。
但是李避的師傅說過,單論醫術,連他也不如此人的。
李避牢牢將此人的麵相記入腦中,同時心頭疑惑升起,這般強者,居然會淪為毛巾會的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