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嶽嵐冷哼一聲,收起眼底的一絲驚訝,怒聲道:
“想那射匕也曾是一代名門,怎麼有你這樣懦弱的後人?
男兒膝下有黃金,若是再不起來,我可要離去了!”
蒼泓趕忙起身,雙目含淚,多年的委屈,全部隨著熱淚,洶湧而出。
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一個人承受了太多。
嶽嵐知道李避八成沒聽過射匕的名號,輕聲解釋道:
“溪木鍾山,這是過去曾和刺門、奪魂門,同名的天下三大刺客組織。
後因為招惹到西楚,被李趨一人之力滅去,那溪木鍾山的門主,蒼佘,便加入了奪魂門。
成為蛇令之後,憑借著殺人隻用一匕首的名號,得到了射匕的尊稱。”
李避不露聲色地咽了下口水,又知道老爹惹下的一個強者。
嶽嵐雙手環於胸前,看向麵前的少年道:
“蒼泓,你爹去了哪裏了?”
蒼泓早已經泣不成聲,一邊抽噎著,一邊伸手指向後方道:
“我爹……我爹被他們抓起來,在內城中浸泡著。”
浸泡著?
李避忽然想到了一個組織,收集強者屍體的毛巾會!
莫不是這兗州的變故,和他們又有關係?
嶽嵐拍著蒼泓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你爺爺與我有恩,我肯定會幫你報仇,但是我們現在對於兗州城的信息,一點都不了解,你將你所有知道的,統統告訴我們。”
蒼泓擦去眼角的淚水,吸溜著鼻涕,輕聲道:
“兗州城分內城和外城。
外城之人,都是從內城中淘汰出來的。
他們隻保留了最基本的意識,隻會笑和簡單的工作。
就像我爺爺一樣,現在的他,隻要一清醒,就會去沿著那條固定的路去送棗。
除去一些特殊地點的人,比如酒樓、士卒,還能和人進行基礎的交流,其餘人都像是活死人一般。”
嶽嵐握緊了拳頭,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傳聞,隻當是天方夜譚的他,卻沒想到真的事出有因。
“內城之人,如何被淘汰呢?”
蒼泓壓低聲音道:
“內城的人,每天都會喝一種特殊的藥水,如果清醒過來了,就可以繼續在那裏生活。
不少人因為喝下那神秘的水,還變得格外強大。
但多數人還是無法清醒,隻會露出那詭異的笑容,像是在嘲諷這個江湖一般。”
李避輕聲道:“那你是……”
蒼泓知道李避是在質疑他的存在,目光閃淚,低聲道:
“我父親雖然被他們控製,但是他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所以就用我的命來威脅他們。
如果我死了,我父親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死亡。
所以,隻要我不離開兗州城,他們都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內城之中,還有我父親的朋友,那個人也特別強。
為了擺脫那些人的監視,在那個人的幫助下,我就從地下一路挖到了這裏。
這裏過去是爺爺和我父親練功的地方,我每天都會來這裏看爺爺。
內城的人也知道,我自己是無法離開兗州城的,所以也就沒人再來理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