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無妨。”
“你護在蕭金銀的身邊,是護一時,還是一世呢?”
馬之初握著懷中的笊雀九尾,狹長的雙眼微眯道:
“您,是何意呢?”
李避指著遠處按兵不動的雙方,輕聲道:
“睢陽若是複國,你是繼續留在蕭金銀身邊,還是要回睢陽呢?”
“恩?”
馬之初微微一愣,睢陽也能複國?
不可能,當初睢陽的皇子們,雖說也有存活下來的,但似乎早就被雁門關的何運鴻囚禁了起來,不知死活。
以他對睢陽的了解,似乎國內,並無能扛起此番大任者。
馬之初輕歎一聲,隻當是李避在考驗他,當即回應道:
“我本就是要死之人,承蒙大人救治,才能苟活於此。
我馬之初一生重恩,蕭君赫對我有大恩,這份恩情我自然會回報在他兒子的身上。
隻是可惜,蕭金銀不是睢陽的皇子……”
李避咧嘴一笑道:
“他日若是馬大俠有心違反此諾言,可記得……
我不會讓你帶走蕭金銀,甚至於,你還要欠我楚國一個人情。”
“大人是責怪我,沒有出城迎敵麼?”
李避搖搖頭,輕聲道:
“看下去吧,等等或許有人會來尋你,隻願你能言行一致。”
馬之初不解,卻也不多問,心懷死意的他,倒不會思考以後的事。
誰又能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呢?
馬之初眼有追憶道:
“到底還是皇室弟子好,做什麼都有人,鋪好了路。”
這聲音很輕,李避緊盯著場中的戰鬥道:
“人人都說皇室好,卻不知這老天最公平。
尋常人,一生過不好,最多丟人而已,無傷大雅;
皇室弟子,但凡錯一步,就會丟命。
有多少人,隻羨慕人前華麗,卻不知背後之苦呢?
楚國的今天,是每一位前輩都在鋪路,我不過是一個繼續鋪路的人,怎麼能坐享其成地直接摘果實呢?”
馬之初的身形一頓,雙眼清明道:
“受教了,若有人攻上城頭,標宗定為楚國出手。”
話音未落,隻見百萬諸侯聯軍中,有一道身影,踩著士卒的頭顱,直奔尋夏城。
人潮之中的七人,被周身的士卒牽連,根本無法出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離去。
想來也是,十三路諸侯的身邊,又豈會沒有絕世的強者?
馬之初輕輕展開手中的笊雀九尾,眼光不善地看向來者。
能從百萬聯軍的頭頂,直踏而來。
這般輕功,怕是不再登堂入室的境界之下。
感受著渾天而來的強壓之勢,馬之初手中瞬間射出兩柄暗標。
暗標呈方形,雖不是笊雀九尾,卻有偷襲之力,能探一探來者的深淺。
迎著這道攻擊,不知名的蒙麵高手雙指一伸,夾住一枚方標的同時,猛然踏空躍起。
憑空發力,踏空步?
這可是登堂入室巔峰才會的招數!
馬之初隱藏的後手,落在了空處,直射城下的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