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李避用食指,堵住了李之之的言語,輕笑著說:“你不是都知道自己不是我妹妹了麼?怎麼還叫哥呢?”
李避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憐惜,破解這般死局,似乎除了這個方法沒有更好的選擇。
李之之麵色一紅,李避揮出一拳,輕敲戒吹的肩膀,看著戒吹道:“小吹子,我去啦。”
戒吹無言,平日裏便是做夢都說話的他,此刻竟不說一句言語。兀自盤膝而下,戒吹看著李避離去的背影,暗中吐出一口壓抑已久的暗血。
問佛九掌,豈能收發隨心?剛剛被李避阻攔的攻擊,讓他的體內受了不小的重創。
合十雙手,服下李避給他的藥粉,戒吹知道,一旦李避用上了那招,接下來的戰鬥,他已經不用插手了。
李避緩步走出問柳樓,手提一個酒壇,漠視著萬人的包圍。
橫眉冷對千夫指。
芳香一頓,如同夏日的一杯冰水,冬天的一支蠟燭,使人感到十分舒服,又帶著絲絲的寒意。
君芷茵、童讓、子舒昆定同時抬頭看向李避掀開的酒壇,這股曾經冠絕天下的酒味,眾人如何能忘記?
這便是隨著何運鴻焚燒西楚皇宮,一並消失於江湖的西楚名酒——縹醪酒!
物以稀為貴,三年之內,此酒的價錢硬生生被提升至千金之上。
失傳的名酒再現,童讓和子舒昆定皆是以為此酒是君芷茵帶來,他們對於百香娘娘的身份又有了好奇。
君芷茵想起了某種往事,輕歎一聲道:“李老兒,莫不是真是你兒子?”
仰頭喝下冷香的縹醪酒,清寒的月光灑滿了門前飲酒的年輕人,映著慘白的月光,李避的臉上生出一絲酒紅之色。
久在樊籠裏,
複得返自然。
橫起雙手,砰然砸碎這壇有價無市的酒壇,打出一個酒嗝,李避憑著僅存的一點意識,向著拒奔軍走去。
暗中的墓陵軍此刻皆是睜大了雙眼,楚大讓眾人提防暗中的敵人,可這李避自殺式地走向敵陣,莫不是讓他們看著李避死去?
“大人……咳咳……
有一年輕男子……咳咳
醉態向我們走來……”
中了辛辣粉的拒奔軍,言詞無力,隻得喘著粗氣彙報。
薛瑟冷笑一聲,接過身旁之人手中的長矛,站定一個縫隙之處道:“你們不用出手,給我露出一個縫隙,有人找死,我們還不成全他?”
邁步走下台階,李避的身影無規律地搖晃著。
左腳呈虎步,虎虎生風,一步一虎嘯。
右腳呈蛇形,身不離地,一步一吐芯。
外行看個熱鬧,隻當是醉人行步,一旁的童讓卻是瞪大了眼。
黎傾有門絕學:穴指。
人身七百二十穴孔,穴穴作用各不相同。童讓記得自己的師傅說過:
“江湖中奇人無數,但是能通全身七百二十穴孔的,鐵定為天下極其罕見的高手。”
李避周身發出的這般虎嘯蛇吟,分明是那內力灌穴的轟鳴。
君芷茵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不禁讚歎一聲:“好強的身體控製能力,這就是這小子壓箱底的絕招——敢和拒奔軍叫板的招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