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刃西涼刀朝著雙肩一砸,旗木得改變了打法,拉出濮步,分明是要以刀術斃敵!
“弑馬六式!”
傳自於西域一個有名的屠夫,此人能用六刀將一匹巨馬渾然分屍,這大開大合的招數,也就成了西域將士們必會的一招武學。
莫要看人人都會的招數而小覷他,雁門關的一座長城上便有一道巨型刀痕,便是用這般刀術劈出的。
那人隻是好奇長城的硬度,出刀後便離去,不然那一次何運鴻禦守的長城可要被攻破的!
西域與中原的江湖其實並無多大分離,隻是雙方很有默契地不去參活這般戰事,除非到了一方滅門之際,大部分的江湖習武之人心不在官權之爭。
李避橫刀於大臂之處,觀察著旗木得的呼吸和內力調動的方式,常年的醫術學習,李避早已對人體每一個部位了然於胸。
天下武功皆有其理,李避卻從不按照一門功夫靜心學習。在他看來,為了求招式的殺傷力,而將肉體練至極致,其實並不是一種好的習武方法!
返璞歸真之境,再簡單的武學都能爆發出驚天之力,李避的武,是架構在自身的健康之上的。
不然像鐵頭功、鐵砂掌……這些極端的功法,未嚐不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活力,這對於中醫來說是一種對身體的不可逆的損傷之法,並不視為好的武學。
兩人各有所思,借著喘氣之機,調整好內力的波動,同時蹬地而出迎向對方。
“割頸式!”
旗木得旋身而來,扭腰轉胯之際送出右臂,這一手探刀像是瞬間伸長一般,頃刻間就到了李避眼前。長刀破空如青龍出水,一頭紮進李避亂舞的刀禦,直逼李避死穴咽喉之處。
一寸短一寸險。
割馬之頸刀不能長不能短,刀短隻能破皮不能瞬間割破氣管,刀長傷口過深亦不能瞬間斃敵。掌握這般刀如臂使的距離感,才是這絕學的精髓所在。
鈺苓好奇地看向一旁的小和尚,他的身法實屬罕見,塔爾寺能下山的僧人可沒有一般人,想到他和李避的關係,鈺苓微口輕啟道:
“你不出手,你的兄弟可要死了!”
戒吹正在心頭自己和自己對話,來抵擋身旁這角色女子的誘惑,鈺苓的突然出聲,他這才注意到場中驚險的一幕。
戒吹的第一反應不是李避會遇險,而是在想:這女子突然和我搭訕,莫不是我哪裏很吸引她?是我的長相麼?酒戒一破,萬一這女子在有所求,豈不是色戒也要破?
“這樣不好吧?”
鈺苓一愣,她在和這和尚說正經事,這家夥怎麼一臉潮紅之色?
戒吹突然渾身一扭,雙手不再合十於胸前,手肘內旋,十指捏搓著衣角道:“盛情難卻,小僧也無法拒絕!這裏人太多,咱們要換個地方嘛?三招之內,這旗木得就要輸了!”
鈺苓沒理會這小和尚的瘋言瘋語,說著摸不著頭的話,什麼三招要輸?旗木得可是千石的內力,這一擊李避躲不過哪裏還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