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一片笑聲傳在劉老漢的院門邊,大家自知他在吹牛,白馬輕騎軍紀嚴明,豈會允許行伍之中隨意講話?
劉老漢沒讀過什麼書,但是他那飽含著深情的話語,卻感染了場中多少親人已經戰死的烈士軍屬?他們心頭雖有難過,但看著劉老漢這般滑稽的模樣,還是在心頭幻想著自己的親人騎上那高頭白馬的模樣。
“師傅,那騎大白馬的人也太威武了吧?”
“到你落子了。”
“師傅,你說下棋不能三心二意,可你用這棋盤來當天下,豈不也是多心多意了?”
“好,那咱們隻下棋。”
“隻下棋!”
老者看這小男孩一子落定於天元之上,不由得搖頭苦笑:多少人的人生,又不能活得說隻下棋,就隻下棋如此單純呢?
晚風吹過忠烈苑苑頭的那間空房,半截羌活靜靜地屹立著,像是一名盡職盡責的哨兵。劉易川看了眼這個地方,那是他的百夫長韓嘉傑的屋子,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秘密,那就是鬣翼營的存在!
從現在起,他要一直保守這個秘密,直到六公子被人處置!
否則,就讓這個秘密永遠爛在他的心頭。
何裴浩一行十一人走過城郊,找到了那巨大的箱子。劉易川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何校尉要去白馬營拉這推車呢,原來是為了轉移這般東西。
出了尋夏城,眾人卻又更加疑惑了,他們去的方向不是雁門關,而是一處極難走的山路。劉易川的心頭出現了一絲不安,他可還有不可言說的秘密,不能就葬身在這裏啊!
直到看到六名高舉著火把的男人,劉易川的心直接從嗓子眼到了牙齒尖,仿佛他要微微張嘴,他的心就會摔在地上砰然而碎。
火光之中還站著一名口上帶有鐵環的男子,不是皇宮中二皇子獨有的標誌嘛?
“這些人看到了我們,要殺嘛?”
何裴浩搖了搖頭道:“白馬輕騎,從不泄密!隻是,你真的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麼?”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們在這裏鬥吧,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會在戰場上見的!”
何裴浩搖頭道:“我不希望有那麼一天。”
“是對自己沒自信麼?六公子?”
“是你對自己太自信!”
劉易川心頭一驚,何裴浩就是六公子?
那一夜的山路,並不難走,卻是走濕了劉易川十人的甲服。汗水順著後背,流過馬背,流淌在遍地的草叢上。
草叢不屬於泰安,而是西域。
“何裴浩是六公子,六公子莫非是六皇子?”
李避拉著李之之飛快地跑回了問柳樓女校書的房間,聽著李之之的疑問,李避搖頭:“那人絕不是何裴浩!”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