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何叔為何要騙我們,他不是說這裏是大雁麼,怎麼會是信鴿啊!”
在她身旁靜坐著的女子握著手中的白馬輕騎的佩刀微微一笑,這裏可不隻有信鴿啊,居然還有四個身手不凡的碟探!看到信鴿被射落,居然願意放棄多年蟄伏的身份,不惜親自傳信,也不知城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公……”
“回程!在留在這裏,可要被人惦記上了!”
被持長刀的女子打斷了話語,紫衣女子慌忙起身道:“白姐姐,你別生氣呀,我掌嘴掌嘴!”
“你呀,就是不長記性,總有一天是要吃虧的!”
兩女子帶著裝滿信鴿的箭筒翻身上了白色的馬,悠然自得地離開了尋夏城東門。
沒過多久,一叢野花中出現一名黑衣男子,起身後將他待過之處的花草全部恢複原樣後,靜步離開。回到城中的九皇子身邊道:“何叔……女子……姓白……”
九皇子一手撐著這灰白的城頭,一隻手撓了撓自己的屁股,心頭暗道:西楚、選夏,這兩個朝中沒聽說過有白姓的公主啊?莫非是代稱?今日一事看來不凡啊,何伯伯居然都要派人來封鎖消息了!
何運鴻,你究竟要幹什麼?將這些亡朝的皇子公主收攏在一起,是真的想要造反嘛?
道統元年,泰安皇朝【從三品下】歸德將軍何運鴻,率其五萬白馬輕騎,敲破西楚皇朝號稱能抵禦百萬大軍的長城線。一日飛奔八百裏,成為十五路諸侯中第一個踏入西楚皇朝栗家的將領!
西楚何強?為何如此不堪?
長城隻禦外,不禦內!便是大楚先帝算無遺數也不曾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敵人會從長城內部襲來。
十五路諸侯各有算計,都知道西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都愛惜自己的羽毛不肯上前破敵。何運鴻真乃鴻運滔天者,竟是真的憑借兩板巨斧,殺穿西楚龍翔軍,像是一發奪命利箭,直直紮在西楚心窩!
西楚栗皇也是過於自大,仗著長城防線便將所有大軍悉數擺於前沿陣地,四百名皇室子孫獨留於宮中沒有絲毫防備……
五萬白馬輕騎變為四千血馬,何運鴻大怒之下將栗氏皇朝四百人圍困在皇宮之中,一把大火焚燒一空,場中隻留黑屍四百具……
那日西楚皇宮冒出漫天黑煙三千裏直逼雲霄,馳騁於中原近百年不曾一敗的龍翔軍心亂如麻兵敗如山倒。十五路諸侯猶如殺雞屠狗一般,用了三日將西楚餘孽殺了個片甲不留!
當近十萬大軍包圍西楚皇宮時,場中隻有四千血騎和遍地的黑炭。何運鴻拖著黑紅之血的長刀帶著眾將士逆向行出,十萬大軍無一人敢發聲款款讓出通路。
經略使餘述生見此狀況歎為觀止,提筆寫下震驚泰安的《鴻運踏西楚》。一句‘四千血騎踏黑途,百萬大軍讓通路。’天下誰人不知何運鴻?從三品下的男人,一夜之間被特封為從二品上的鎮軍大將軍!
而何鴻運又當著十五路諸侯的麵,說下那句膾炙人口的自封詩:
‘西北豔陽一線天,
長城歸安祥符瑞。
鴻運留此禦匈奴,
莫入此地斷命生。’
殺伐果斷縱橫三千統籌於胸的十五路諸侯,竟是無人敢出一言阻止。
道統元年,天下未定,西北王已然站穩!
天子聞此大悅,當即封賜黃金千兩以賞鴻運,卻不想何運鴻竟是婉拒千金,隻為給西楚先帝求一個諡號!
西楚慈皇!
九皇子看向西北,喃喃自語道:“滿朝廷都在說你要反,何將軍不要讓我帶著這般消息回去啊……”
……
躲在槐樹遠端的兩個女子,靜靜地看著黑影離去後,這才繼續踏上歸途。
“小姐,你說他們會不會將毛巾會和何運鴻聯係在一起呀?”
“若是九皇子不笨,肯定能想到白姐姐就是白毛巾吧,不然這尋夏城中哪裏還有白姓之人呢?”
“師傅也是,非要讓我們幹這苦差事,替別人擦屁股有什麼好處呢?”
“我看你又想被師傅關禁閉了!”
碟探同行大忌——稱呼其姓名!
……
何裴浩看著李避和李之之似乎平靜了不少,眯著眼笑道:“八牛弩!尋常從軍戰士能有五石左右的內力,也需要四個人才能合力布置的巨型武器,你們是怎麼布置的呢?”
輕輕一掌推在李避的肩膀處,差點就將李避剛剛穿起的衣服給震掉。李之之和李避同時屏住了呼吸,若是讓此人發現李避身上還沒擦幹淨的紋身,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