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接連數聲劇烈的爆炸幾乎震的山搖地動,升騰至半空的黑煙瞬間彌漫了山頂。但爆炸不止這一次,就在數秒鍾後,爆炸聲又再次響起……
“嘟……”
硝煙中一名腰下被彈片削去的軍官,躺在血泊中咬著口中的軍哨,用勁最後的力氣,吹出一聲長長的哨音,這是的“攻擊”的哨聲。當軍官隱約看到一些身影從硝煙中穿行,朝著山頂挺進時,眼中露出些許欣慰,生硬刺耳的哨聲在山腰處響了十餘秒,慢慢的哨聲越來越弱,直至徹底無聲,至死仍咬著鋼哨的軍官眼睛死死的盯著鐮刀峰的山頂。
晚第一麵三色星旗插上了仍然硝煙彌漫的鐮刀峰頂,此時鐮刀峰依然響徹著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至晚7時30分,鐮刀峰的槍聲弱了下來,更多的三色星旗插上山頂,在硝煙中迎風飄揚。
收複鐮刀峰後的第一時間,第八集團軍第三十師也向鐵錘峰發起了突擊,至30日淩晨5時,經過近十個小時激戰後,阿拉斯加軍隊軍成功奪取鐵錘峰和鐮刀峰,淩晨6時起,俄軍在後方三公裏的日涅斯克山炮台的掩護下,以第四師向鐵錘峰和鐮刀峰發起反衝擊,但兵力太少,僅兩個小時就被擊退,隨即蘇俄紅軍放棄奪回兩山的企圖,退守日涅斯克山,阿軍其它部隊同時拆除公路兩側的數處前沿要點。
占領鐵錘峰和鐮刀峰,使得阿軍獲得了進攻阿爾泰山口要塞的良好跳板,得以在兩山設立觀察哨,很大程度上限製了要塞內俄軍的行軍,山口要塞總攻的時機已經成熟。
幾乎是接到鐮刀峰和鐵錘鋒相繼失守的第一時間,庫利奇即第一時間召開高級指揮官會議,討論要塞防禦問題,鐮刀峰和鐵錘峰不到一日即失守,讓庫利奇感覺到一絲恐懼,阿軍投入了數量超過人們想象的攻城重炮。足以摧毀一切堅固要塞。
“次次炮擊如地動山搖堅固工事傾刻化為粉末”
駐鐮刀峰第十師在遭到進攻時的報告讓庫利奇原本堅守兩個月的信心從根本上發生了動搖,望遠鏡中遭受半小時炮擊的鐮刀峰和鐵錘峰幾乎被炸平的慘相直接刺激著庫利奇變得有些脆弱的神經。
不僅僅是庫利奇,即便是在坐的絕大多數紅軍指揮官,他們在戰前接到布柳赫爾嚴令必須堅守兩月時的電報時,都想到過當年日俄戰爭時,日本乃木希典率領的日本第三軍攻旅順近五月而不克的戰例,想到的是旅順要塞前屍海遍野的場麵,所以他們其實是很有信心的,甚至庫利奇認為布柳赫爾一次次的反複的交代是一種懦弱,長他人誌氣,沒有必勝信心的表現,阿爾泰的防禦工事,庫利奇自認為絕不比旅順要塞差,何況這種雄壯山脈本身就為防禦提供了良好的掩護,又背靠自己的領土,並不處於絕路,手上也有十七萬大軍,莫說兩月,就是三月,四月,庫利奇也認為並非沒有可能。
但他們恰恰忘記了一點,時代已經改變,數年的歐戰早已一再證明,沒有無法攻克的要塞……
對於與會將領的羞憤,庫利奇並沒有放在眼中,而隻是把視線投向未發言地馬爾科夫,這是沙俄時代的工兵專家,他是被俘虜的沙俄白衛軍官,本來是要被處決的對像,但拿下阿爾泰山口後,山口防禦要塞的構築加固便成了蘇俄必須考慮的事情。像馬爾科夫這樣的工兵專家,許多出身工農的紅軍官兵不可能比得上,他們唯一的指望就是這些沙俄舊軍官。
馬爾科夫因為這個能力被免於一死,五月份他被押來阿爾泰山口,這裏的防禦要塞全是在他的主持下構築的。現在馬爾科夫的意見無疑將起到異常重要地作用。戰鬥開始前馬爾科夫就反對固守要塞,他不認為這個要塞可以真的成為永不能攻克的要塞。但他的身份提出這種意見,當然不會受到重視,要不是還需要他,也許就這番話,就可以將他處決。但現在卻證明了他當時的推測。
在看到庫利奇把視線對準自己時,馬爾科夫暗歎了一口氣,說道:“根據兩峰方向升起的硝煙判斷。阿軍投入的是口徑超過500毫米。彈丸重超過20公斤地重型攻城炮。根據推算目前阿爾泰山口大部分要塞堡壘別說抵禦這種前所未見的重型攻擊炮。就是連阿軍的龍式305毫米攻城炮也無法防禦……”
“馬爾科夫,以你地意思那是不是意味著投降是我們最好地選擇向阿軍投降是嗎?”
第十三師師長普裏科夫的聲音看似平淡,但其間的憤意和不屑之色卻再明顯不過,作為第十三師的師長,他出身於一個農民,但他曾經參加了數次戰役,打過無數勝仗,包括托彼爾姆戰役,托博爾斯克戰役,包括攻克鄂木斯克,這些都曾有他的參與,他自己也在短短幾年間一步步從一個地方赤衛隊長當到了紅軍主力師的師長,在他眼中,紅軍是戰無不勝的,而眼前這個人,在他看來就是擾亂軍心,他甚至認為馬爾科夫這個出身沙俄軍官曾是紅軍俘虜的敗軍之將,根本沒有發言的資格。
“司令、諸位,或許正如馬爾科夫所言,我們或許很難完成莫斯科堅守兩月的命令,但我們是要討論投降嗎?未戰就降不僅僅的損失蘇維埃政府的尊嚴和聲望,對光榮的紅軍的尊嚴和聲望同樣是毀滅性的,自我們紅軍成立以來,何曾有過投降的軍隊?即便是在內戰初期,莫斯科和聖彼得堡都曾陷入重圍,我們都從來沒有考慮過投降,今天僅僅是失去鐮刀峰和鐵錘峰就讓我們失去堅守山口要塞的信心了嗎?我們背靠後方,雖然阿空軍摧毀了我們大量的倉庫,摧毀我們許多食物儲備,但我們背靠哪裏?我們背靠整個蘇維埃俄國我們背靠鄂畢河,背靠額爾齊斯河,那裏有無數的糧食,裝備,還有軍隊,士兵還有人民這都將是我們的堅強後盾。阿軍的攻城炮是足夠強大,但我們可以發動夜襲襲擊阿軍炮兵陣地,還可以派出尖兵,獲得阿軍攻城炮陣地位置,隨後利用要塞重炮逆襲總之,為了蘇維埃紅軍的尊嚴和榮譽,我們現在所能思考的,唯有一點……戰鬥即便是山口防線最終將會淪陷,十七萬紅軍健兒也將血灑阿爾泰,永不言退,我們也要讓阿軍軍付出足夠慘重的代價庫利奇司令,我要求立即致電莫斯科,同時向要塞官兵宣布,既無法謀得堅守之望,阿爾泰紅軍全員也必然會拚死一戰,以身體阻擋阿軍的前進,為XX主義事業而流盡最後一滴血”
馬爾科夫臉色很不好看,他的話並非是投降,他隻是實事求是的說出了他的意見,而且隻針對要塞的防禦能力,在場也並沒有任何人提到投降一事,其他的話其實都是普裏科夫自己曲解的。
但普裏科夫的的話無疑從根本上否決了投降的可能性,實際上他們也不可能投降,他們並非處於絕境,他們即使丟了阿爾泰山口,也是可以退出阿爾泰山的,他們的後方仍然是蘇維埃俄國。
隻是普裏科夫的話說的太滿了,讓庫利奇有些不太舒服,若按普裏科夫的話做,他們甚至連撤退都不行,因為那會丟了紅軍的尊嚴。但是若戰事不利,難道撤退保存紅軍實力不好嗎若十七萬第三集團軍戰士全部犧牲,卻同樣保不住阿爾泰山口要塞的話,那還不如提前撤退,為紅軍保存十七萬將士的有生力量。
當然現在隻是丟了鐮刀峰和鐵錘峰,還沒有到撤退的地步,而且此時庫利奇也不好將撤退的話說出來摧毀士氣,現在不但不能摧毀士氣,反而要斷絕退路,提震士氣,所以他點了點頭,表示了對普裏科夫意見的認同。
“普裏科夫師長所說我很讚同,紅軍是絕不可能向阿軍投降,無論是現在或是將來,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們都將與阿爾泰山口同在即使是獻出自己的生命”
庫利奇不知道,就在他斬釘截鐵的說出將與阿爾泰山口要塞同在這番激勵士氣的血戰豪言時,更大的危險正向著阿爾泰俄軍降臨。
在阿爾泰防線上方三百餘公裏的巴伊瑙爾附近,出現了一支軍隊,一隻龐大的軍隊,綿延數十裏,一眼望不到頭,近十萬人踏行在雪地上,沙沙作響。
“報告,最高司令部電報”一個通訊參謀跑到隊列中央的王永勝麵前,遞上了電報。
王永勝沒有讓參謀念電報,而是自己直接接過來,展開電報看了兩眼,看完後對著身邊的上任才幾個月的新任參謀長單國威道:“老單,朗.帕多的動作很快啊,僅僅一日就攻克了鐮刀鋒和鐵錘峰,山口要塞大門已經被打開,七天攻克山口要塞的目標看來甚至有可能提前完成。”
單國威聞言道:“這樣一來,我們的動作也必須加快了,否則山口要塞提前攻破,我們卻還沒到到達阿爾泰西麓封死他們的退路,隻怕就要跑出來不少俄軍了。”
“嗯我們的確得加快速度了,不過這一路下去,有幾個要塞,一路攻下去,很難精確的計算需要多少時間,也不知道會否出現什麼意外,。這樣老單,你帶十七師輕裝前進,不用管那些村鎮要塞了,徑直南下直插伊尼亞,務必提前將口子鎖死,若俄軍提前撤退,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守住伊尼亞,徹底堵死俄軍西逃之路。”
王永勝說到這裏,突然又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放心,想了一下,又轉身對著身邊的副官道:“傳令佩裏.布奇率第十八師脫離主力部隊,繞過巴伊瑙爾加速前進,搶占別洛庫裏哈,為第十七師輕裝南下掃清通道,並在十七師南下後掩護其側翼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