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楊昊是個有眼力見的人,他在老吳手下混了一年,眼疾手快地去拿來保溫杯,讓他抓在手裏。
吳建深吸幾口氣,扭開蓋子,又被茶水燙的齜牙咧嘴。他為了這倆未來的狀元徹夜找了一本子題,都是涉及知識點最多的,難度五顆星的!
誰知這倆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竟明目張膽地睡上了?對得起他的良苦用心嗎!
吳建越想越氣,這要是做不出來,管你第一第二名,他絕對第一個揍!
上課鈴響了,於溯在鈴聲停的下一秒就醒了。他看了一眼吳建凶神惡煞的臉,和整班人期待的目光,手覆上旁邊的人的脖子,輕輕捏了捏,喚:“起來了。”
這下意識的動作讓站起身的於溯停頓了幾秒,掌心還留有餘溫,他未敢看那人的臉色,拿著小紙條上了講台。
葉流渾身被凍得一激靈,那涼意從脖頸傳入大腦,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他小學時常說於溯手涼,如果犯困了可以凍他脖子叫醒他,小時候對這些接觸沒什麼感覺,現在在這不尷不尬的年紀,葉流隻覺尷尬到炸啊!
好在於溯在表現冷靜方麵有獨到的經驗,他用隻有葉流能聽到的聲音說:“別急著寫完答案,這題有五六個解題方法,也不是不能比。”
葉流按了按後頸:“哦。”
黑板隻能用一麵,另一麵是老吳等下上課要用到的畫好的圖。真要寫五六個肯定寫不完,比的就是一個速度。
沒有劃好各自的位置線,所以葉流往低了寫。於溯往高了寫,他寫得快,不一會兒,就寫到了葉流那一邊的位置。
葉流比他低半個頭,又曲著腿,整個人像是籠罩在他懷裏一樣。等他寫完下麵的位置,才發覺上麵的位置已經被人占了。
正想質問,轉身葉流的眼睫卻觸到了那人的胸口,鎖骨喉結近在咫尺,少年的骨骼長得很快,肩寬窄腰,隱在白色校服下。
他能感到,於溯的下巴在他的發梢處,還有他平穩的呼吸和胸口的輕微起伏。
沒等葉流反應過來,於溯輕抬起眼皮,寫完最後一個數字,像個沒事人一樣放下粉筆,下了講台。
有些行為,有些動作,有心人會記著解釋,無心人會不以為然。八分鍾,很是平常,該炸的人已經炸了,不該炸的還處於這麼難的題,學神能寫出四種解題方法,也太牛逼了的崇拜中。
葉流的腦子完全亂了,他不會想於溯獲勝了,他想的是滾動的喉結,凸起的鎖骨,白皙的脖頸,以及被攏住時“怦怦怦”的心跳。
完蛋,他又覺得自己是gay了……
腦子一燒,耳朵也燒,葉流把粉筆掉在地上,趁彎腰撿起的空隙深吸幾口氣,麵無表情地回了座位。
接下來的幾十分鍾的課,他一秒鍾也沒有聽進去,於溯給他遞的試卷,他都撚起一角接過。
於溯看得不太舒服:“幹嘛,有毒?”
葉流悶聲:“離我遠點,別跟我說話。”
於溯:“……”
葉流自閉了,他自閉了一個上午,直到下午放學,他才緩緩開放,被懟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