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旋轉樓梯走上了占星塔的頂端,在那裏看見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吸血鬼——赫芬克斯。

貝瓔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的公文處理完了嗎?”

赫芬克斯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工作狂,怎麼可能每時每刻都在處理工作,我放鬆的時候會經常來占星塔看星星——等你畫好線稿了我再帶你去看。”

貝瓔有些赧然,移開目光,低聲“嗯”了一聲,開始鋪設畫架。

赫芬克斯走過來幫她整理東西。

貝瓔驚訝於他對這些畫具的熟悉程度,問道:“你也喜歡畫畫嗎?”

赫芬克斯斟酌著道:“還好,剛上任的時候曾經用畫畫來解壓。”

他幫貝瓔鋪設好畫架,又按照她的習慣給她放好了各類畫具才退居到一邊。

他倚著欄杆,指了指走廊深處,道:“我在那裏麵等你。”

貝瓔說:“好。”

……

雖然隻是畫個線稿,但也是個大工程,血族的王都是血族最繁華的城市,別名“不夜城”,哪怕在晚上,也永遠都亮著大大小小的燈光。建築也出奇得多,貝瓔十分慶幸赫芬克斯沒有讓她畫王宮的全景,不然也是個浩大工程。

她不斷調整著視角,從各個角度才進行描繪,在畫到一些小細節時,她還需要借助占星塔的特製望遠鏡。

在貝瓔觀察王都布局的時候,她也在被人觀察。

赫芬克斯拿起已經數年沒用過的畫筆,透過房間的窗口,仗著自己優秀的目力,在貝瓔畫大場景線稿的時候,自己也在畫她。

他對她的身姿極為熟悉,因為在夢中見過無數次,因此不需要看,他就已經在畫布上勾勒出了她的身形。

門外,貝瓔在畫王都;門內,赫芬克斯在畫她。

當王都的簡單線稿在貝瓔的畫布上呈現的時候,她畫王都的樣子也在赫芬克斯的畫布上呈現了出來。

因為過於熟悉,熟悉到深入腦海、骨髓和心底深處,赫芬克斯作畫速度極快,在貝瓔完工前,就已經畫好了。

他滿意地看著畫布上栩栩如生、認真工作的美人,十分滿意,等顏料幹了之後就把它收進了儲物道具,站在窗前看著她。

看著她執筆,看著她修改,看著她蹙眉思索,一顰一笑都那麼生動,仿佛觸手可及。

赫芬克斯目光漸漸幽深。

……

等線稿終於完成的時候,貝瓔都快不認識線條了。

她閉上眼睛,在原地緩了一會兒,等那股不適感過去了才開始收拾東西,把畫布之類的東西全部收進了儲物道具。

然後她猶豫地看了走廊深處一眼,不確定要不要過去。

她不知道赫芬克斯剛剛是不是隨口一說,因此不敢貿然進去。

就在這時,赫芬克斯的聲音通過魔力在她耳邊響起:“貝,畫好了就過來找我。”

貝瓔這才往裏走去。

她在走廊的最深處看到了一扇虛掩著的門。

在她走到門口時,門自動打開了,露出了房間的大半麵貌。

這兒就像是實驗室一樣,遍布著各種各樣的儀器,赫芬克斯就站在其中一台機器麵前。

貝瓔踏進來之後,門就自動關上了。

赫芬克斯朝她揮了揮手:“貝,過來這邊。”

貝瓔小心地繞開地上的各種儀器,來到了赫芬克斯的身邊。

赫芬克斯指著身前銀白色的儀器道:“這是可以看見克魯星係的望遠鏡,我已經調好了參數,你來看看。”

說著,他往旁邊讓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