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剛下了地平線,軟風一陣一陣地吹上人麵,怪癢癢的。江戶川的濁水換成了金綠色,輕輕地,悄悄得,向東流去,緩緩地沉入太平洋之中。
宮崎蒼介和佐佐木希沿著河岸的小道慢慢走著,兩人都沒有開口,一股靜靜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風吹來外灘公園裏的音樂,卻隻有那炒豆聲似的架子鼓最為分明,也最叫人興奮。
自從宮崎蒼介打算從佐佐木希的公寓裏搬出去後,他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對方。不過左拖右拖,今天早上他讓希爾在麗思卡爾頓給他定了一個長期包間,離公司很近,在下決定之後,他還是約著佐佐木希來到河邊,打算和她攤牌。
“介醬是想要和我說些什麼嗎?”佐佐木希始終是如此的善解人意,見到宮崎蒼介一直不語,終究還是率先開呢口。
“有一件事情拖了很長時間,一直不都知道該怎麼和Sasaki說。”宮崎蒼介一邊走著,目光卻有些閃避的躲開了女人的注視,“但是今天簽了合同,終究還是得向你坦白,我要搬出去了。”
佐佐木希聽到宮崎蒼介的話,腳步突然頓了一下,原本盯著男人的眼神裏也默然的出現了一層暮靄,臉上的肌肉一動,似乎是微笑,卻流露出明顯的失落。
“沒事的,當初介醬搬進來,不就是說好了的是暫時的嗎。我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走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佐佐木希這時候停下了腳步,走到一旁過道的椅子上做了下了,宮崎蒼介陪著也坐了下來。
“現在想想,感覺過去兩個月的生活,真的是一場夢啊。”佐佐木希的話語裏帶著感歎,能夠和宮崎蒼介這位她心儀的人同居,讓她在這段時間裏一直對生活保持著熱情和企盼。就像是剛入海打漁的漁民,總是看著遊蕩的魚群,不到最後知道結果,他們總會對未來抱著期望。
“這兩個月裏,感謝Sasaki的照顧了,我很感懷於心。”宮崎蒼介沒想到佐佐木希如此在意自己的搬離,於是伸過手握住對方的柔荑,輕輕的安慰說道,“過去一段時間裏,也我是最近最快樂的時光。雖然我搬了出去,但並不意味著什麼。隻是換了一個地方居住,我和Sasaki的相處,或許會因為這次事件,從而帶來新的東西。”
“介醬你說的對。”佐佐木希用手揉了揉臉,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對著宮崎蒼介說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呢?我好幫你收拾一下東西。”
“我打算今天就搬過去了,至於家裏的東西,都是一些不重要的衣物,Sasaki可以把它們分類一下都扔了吧。”宮崎蒼介並不是急著搬家,而是有的事情如果不快刀斬亂麻,很容易糾纏不清,尤其是感情這種東西,他怕他再回去,會忍不住繼續待在那個讓他舒適的小屋。人總是要走出舒適區,合作佐佐木希相處很快樂,但是一天不走出去,他的森林就永遠種不起來。
當初宮崎蒼介也隻是拎著一個筆記本電腦就精蟲上腦的跑到佐佐木希的公寓去與對方一起同居,連生活用品和衣服都沒有帶,還是後來跟著佐佐木希逛街幫忙采購的。現在搬出來,宮崎蒼介在佐佐木希公寓留下的也沒有什麼東西,依然還是一些衣物和日用品。隨便更換一下就可以了,自然不想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