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外圍古樸森林之中,烈日透過枝椏、藤曼的阻礙,傾瀉下道道光束。遠遠看去,林間霧靄蒸騰翻滾,彩蝶翻飛、蛇蟲鼠蟻遍布其中。
綠意的深處,時而傳來陣陣令人膽寒的嘶吼.....
一名身負長弓,斜挎箭囊的獸衣男子,正半蹲身體,神情專注的布置眼前的陷阱。
隻見其將樹枝,用兩端削有倒鉤的木棍,險險勾成滿月狀。木棍下端則鉤住岩石的縫隙之中。
幾組藤曼打上了些複雜的結,被其隨意布置在周圍。
每一組藤曼都連接著木棍和壓彎著的枝頭,細細看去,每組藤曼似乎都靈巧的布置在幾處痕跡之上,似乎都是某種小動物的必經之路。
當手中最後一個陷阱布置完成後,少年便扶著背上的弓,輕手輕腳退出了這邊區域。
少年陌約十四五歲,臉龐清秀,有著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
“穿越前不過是看過幾檔荒野求生節目,誰曾想,簡簡單單幾個的活布林結。”
“竟然被這幫人如此推崇,實在怪令人不好意思的,哎...”
少年扶著額頭,喘了口氣。
每每想起自己首次展露手腳之時,部落裏那群男女老少圍向自己,用那種充滿火熱的目光四下打量的場景,青雲台就略感尷尬。
那種感覺,就像一個姑娘褪去衣裳,剛準備沐浴,卻發現周遭早已被一群大漢圍觀了。
有一點點驚訝和刺激,但更多的是無盡的羞澀,是的,青雲台就是這樣一個靦腆的少年。
青雲台這個名字是部落族長取的,在原來那個叫地球的星球,李旬是一名大專剛畢業的實習生。
雖然現實處處碰壁,加上疫情爆發讓整個世界陷入了恐慌,但是李荀依舊樂觀,想著等疫情過後自己定要努力追求自己的生活。
任誰也想不到,玩個遊戲竟然猝死了,我丟。
再次睜眼就來到了這個大陸,稀奇的很,從此過上了衣不蔽體,茹毛飲血的生活。
三年過去,經曆過最開始的歇斯底裏,在曾經那段令人絕望的、無止境的饑寒交迫中,當時的李詢已經沒有什麼餘力去想有關以前那個世界的一切。
慢慢的,他已經融入了現在這個原始的,充斥著血腥味的世界。
“青雲,青雲......”由遠及近傳來呼聲。
不一會,便看到六位年紀不一的獸衣少年,以極為迅猛的速度,奔跑過來,團團簇擁著青雲台。
對比青雲台,他們不光背負弓箭,手裏還多持著一柄鋒利的鐵質砍刀,斜指地麵,閃爍著耀眼的寒光。
這幾個人體型健壯,顯得魁梧有力,而青雲台則相對孱弱很多。
“後...後山上,咱們部落在圍獵”
裏麵年紀最小,僅十三歲的黃浩說完這句話,就喘著氣到一旁盤腿坐下,眼巴巴看著青雲。
黃宗看了眼自己不爭氣的弟弟,這才奔跑多久,就氣喘籲籲了,不過他也附和著說:“要不你帶我們去看看吧?”
青雲台對狩獵現場也很好奇,部落裏最強大的男人組成兩隻人數不多的狩獵隊,輪流為部落獲取荒獸肉食。
狩獵隊就是部落生存的根本,沒有他們帶回來的荒獸肉食,沒人能熬過漫長的寒冬。他們是部落最神秘和榮耀的人群,所有男孩子一生下來就在為能加入狩獵隊而努力修煉。
狩獵往往在大荒深處活動,行動路線都是絕密,從來沒有人親眼見過狩獵現場。
每次狩獵隊滿載而歸都伴隨了成員傷亡,他們在用生命延續部落,而部落則用一切力量壯大狩獵隊。
因為狩獵隊成員才有能力在大荒中存活,才能獲取蘊含了神奇能量的荒獸肉食,這些肉食是抵抗大荒裏漫長寒冬的根本。
他們幾個是部落這一代最有天賦的孩子,將來都有機會加入狩獵隊。青雲台明白,這次在周邊狩獵是很難得的學習機會。
青雲台收回看向後山的視線,眼神犀利看著幾人,毅然決然的說道:
“不行,狩獵戰場極為危險,月初的見習狩獵者考核我們都沒通過,不能去!!!”
黃浩一看青雲台直接拒絕了,才想起來自己可能表達的不夠清楚,急得立馬竄了起來,連忙解釋起來:
“沒......沒事的,我……上樹梢看到了,他們在河畔狩獵,到陽坡去看,荒獸過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