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變得有些難看,路德沉默了許久,才艱難地出了聲:“可那怪物為什麼要在e-25區潛伏這麼久?還幫助那麼多墮落者躲過係統的探查?”
“它有不能離開的理由,至於幫墮落者避開探查……也許它突然想開個屠宰場也說不定。”
應池一句回答了路德兩個問題,說到最後,他麵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啥?屠宰場?”
路德原本有些懵逼,可一旁的阿雪卻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目光微沉:“他在吞噬同類。”
黑獸和墮落者想要變成更高級別,一共有兩種方式,一是時間的推移,不同於能力者,無論是黑獸還是墮落者,他們體內的「濁」都處於不穩定的狀態,能夠吸引新的「濁」進入體內,而隨著「濁」的不斷積累,黑獸和墮落者便會漸漸變得強大,隻不過這種方式一般要花費極長的時間,最少也需要幾十年,而更高等級的黑獸與墮落者進階需要的「濁」能量便更多了,也許終其一生,它們也無法完成進階。
至於第二種方式,則是吞噬同類甚至是能力者,吸收他們體內的「濁」,這種辦法極少有怪物會用到,因為怪物雖殘暴,但卻不會排斥、傷害同類,盡管這是一種進階的方式,但怪物們沒有理智,他們不知道這種辦法,隻會遵循本能不傷害同類。
但凡事也有例外,會傷害同類的怪物應池也不是沒有見過,但那些怪物往往是……開了神智的,它們殘暴,卻又有著如人一般的思考能力。
應池曾在一家工廠裏遇到過這樣的怪物,隻不過,那一戰鬥,讓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無數能力者都死在了那場戰鬥之中,就連應池,身上也留下了數道醜陋的疤痕。
眸光幽深了些,應池的唇抿成了一條指尖,顯露出他心底的不悅。
一旁的路德聽阿雪這般說,也反應過來,路德和阿雪沒有經曆過那場戰鬥,但卻也聽說過。
見路德和阿雪的麵色都難看無比,淩墨卻是難得一頭霧水。
吞噬同類?
淩墨在死亡前從未聽過這樣的事,隻是應池也沒有與他解釋的打算,關於這一點,淩墨也能理解,這一方麵的內容大抵是屬於某些級別的能力者才能知道的事情,應池不透露給他一個普通能力者也是正常的。
隻是接下來幾天,淩墨卻感覺自己似乎被應池排斥在外,這人天還沒亮就叫走路德和阿雪,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但卻唯獨沒有喊醒淩墨。
淩墨一睜眼,便看見一棟空蕩蕩的房子。
“……”
淩墨對此表麵上倒是沒有什麼抱怨,那怪物把他們關在異空間裏,卻遲遲不對他們動手,也不知正盤算著些什麼。
本來一開始,淩墨對怪物有了神智還頗為詫異,但漸漸地,他倒也接受了這一事實。
連續閑了好幾天,淩墨無聊地開始騷擾小黑。
於是應池回來時,淩墨正抱著小黑,修長的指尖輕撫過小黑柔順的皮毛,淩墨半張臉埋在衣領之中,眼睛卻彎了起來,應池看見他輕笑著點了點小黑的鼻尖。
“你呀,再這麼貪吃,可小心吃壞了肚子。”
小黑肚子微鼓,一看就又是自己去“覓食”了,麵對淩墨的調笑,小黑不滿地“嗷”了好幾聲,覺得淩墨是在看不起他,像他這般英俊瀟灑的獸怎會吃壞肚子!
淩墨與小黑笑鬧著,一旁的應池卻恍惚地想起許久前的一段記憶——記憶中的少年笑著,將一隻黑貓抱入懷中,見應池來了,少年便彎著眼前望向應池,笑道:“應池,你怎麼又給小黑喂那麼多,再這樣下去它可就胖成球了。”
說著,少年又輕點了點黑貓粉色的鼻尖,語氣和神態與眼前的人幾乎一模一樣!
隻不過後來那隻黑貓殘忍地被人淹死在水中,而少年也……
想到這,應池閉了閉眼,他麵上似有痛苦浮現,可再睜開眼時,那縷痛苦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怒和一絲連應池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的期待。
金色刺眼的光芒從應池身旁亮起。
那完全變換著形狀,最後竟是變成了一根手掌長的刺。
等回過神來時,淩墨已被應池逼至牆角,光刺高懸半空中,應池抬手掐住淩墨的脖子,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