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是嘈雜的音, 眼前一片光怪陸離。
薑南書覺得自己的腳踩不到實地,似乎是醉得厲害。他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很討厭。
他微微閉著眼, 聽到了人在說話。
“風哥, 南哥這是怎麼了?”
“喝醉了。”
極熟悉的音響起,這是讓薑南書覺得安心的音。
隻是, 音的距離為什麼這麼近, 近得好像是貼著他發出來的。
“怪不得,不對,風哥你不是恐同嗎?真好了?這麼抱著都沒事?”
抱……
抱著誰?
薑南書動了一下,隨就感覺身的手一緊。
“薑薑, 別『亂』動,待會掉下去。”
被酒精浸潤導致遲鈍的大腦總算是反應過來,紀風眠抱著的人是他。
“唔, 放我下來。”
薑南書用力動了一下, 想掙脫下來。
然而,他感覺用盡力的掙紮似乎沒任何效果,隻讓紀風眠抱得更緊了。
“說了已感動天好了,走了, 他難受得很,別嗶嗶了。”
嘈雜的音漸漸遠去,來已離開宴會廳, 這讓薑南書安心些許,隻想著能盡快到房間休息片刻。
糊成一團大腦,讓他的自控力限降低,他怕再這麼下去,會說錯什麼不該說的話。
比如, 關於白月光關於暗戀關於綠茶,或者是關於這個世界是一本書。
他不怕這話說出來紀風眠會懷疑自己,他怕的是,當紀風眠知道這個世界是一本書。
知道劇之,紀風眠會不會懷疑,他之間的友都是出自所謂的劇安排,而不是內心。
薑南書他能想明白,可紀風眠是一根筋的人,如果想不明白怎麼辦。
他不喜歡賭人心,不喜歡已走規劃的人生他的意外。
保持現狀最好。
“紀風眠,你去哪?”
事不隨人願,他被攔住了。
這次的音,似乎年紀更大一些。
紀風眠停了下來,喊了一,“爸,安阿姨。”
“待會準備敬酒了,你去哪?”
“薑薑喝醉了,我送他去房間。”
“找個人送客房就是了,你不在像什麼話?”
紀風眠:“你一家人在就行了,而且爺爺還在樓,我可沒空。”
“你!”
“好了好了,國華,小點,小眠,你去吧要不我把夏夏叫過來幫忙,或者讓他去招呼下爸?”
“不用了,爺爺睡得挺好的。”
說完,紀風眠不再搭理兩人,直接離開了宴會廳。
等到被放在柔軟的床鋪時,薑南書糊成一團的大腦已略微清醒些許,隻是依舊很困。
他沒動,隻憑感覺知道紀風眠給他脫了鞋,脫了外套,放在了床。
薑南書閉著眼睛,漸漸沉入夢境。
不對。
人在解他扣子?
他猛地一機靈,勉強睜開了眼睛。
對紀風眠的眼睛,薑南書安心下來,還好不是安可夏。
此前覺得頭暈的時候,薑南書已大概能知道安可夏的想法,大概是聽到了他要睡一間房之類的話。
紀風眠討厭酒味,就不會和他睡一間房,睡客房,安可夏或許能做他事。
還好,是紀風眠。不對!
薑南書抬手,似用力,實則軟綿綿的搭在紀風眠手,“你在幹什麼?”
紀風眠:“幫你脫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