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這種叫法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實在是太親密啦,我們才認識不久,還不可以這樣稱呼哦。”
“啊,那果然還是橋本桑比較好……”
“唔。”
橋本奈奈未思忖了片刻,也沒接口,隻是帶過了話題。
“所以呢,三島君找我是有什麼事?”
“啊,就是那個!”
被這樣一提醒,三島拍了拍腦袋,停住了步子。
“就是那個信!這都三天過去了,我怕沒寄到,所以就……”
“哦,你說這個是吧。”
橋本這也才想起來,那信自己還沒看呢,就從挎包裏拿出來,對著男人揮了揮。
“嗯,因為一些原因,我也是剛剛才拿到。”
出於對三島自尊心的保護,她沒把他的冒失導致的延誤說出口。
“那就不用看了,我告訴你就好。”
被人當麵拆開讀信似乎也是男人的羞恥點,三島漲紅著臉,就差伸手去搶那封信了。
“其實也沒什麼,我看到橋本桑留下來的紙條,一開始以為你要代替我在電腦上把這些東西都畫出來呢!我想著會不會太辛苦了,就寫信想告訴你隻用畫前三分之一就好……”
說著,三島從那件土土的羽絨服口袋裏掏出一個文件夾,裏麵裝著厚厚的一遝。
“不過,這兩天我找到感覺了,加班加點地畫完了,我尋思著橋本桑你肯定還沒畫完,就急急忙忙順著地址跑過來,想通知你!”
“……”
看著男人梗著脖子,像是還等著她誇獎他的善解人意的樣子,橋本奈奈未努力忍著不笑出聲來。
“傻不傻,我在電腦上畫,才沒有你那麼麻煩呢。不過說起來,三島老師也真過分啊,這麼多全讓你一個人畫……”
“……誒?”
橋本已經完全接受了,三島父子都是全無常識、隻懂專業知識的木瓜這一設定。所以當三島露出困惑表情的時候,她竟也沒有特別意外。
“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電腦上畫就要像你一樣,一筆一劃在畫片上謄出來?”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啦!”
橋本終於是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聲。出於憐愛,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三島的腦袋,就好像在撫摸一隻憨憨的大狗。
“要解釋起來可能有些複雜,要不,我們找個咖啡廳,我用筆記本給你看一下?”
“誒?咖啡廳?不要吧……”
讓她意外的是,眼前這隻大狗麵露難色,似乎不大情願的樣子,有些退卻。
“我今天本來都沒想出門的、而且外麵好冷、而且我都沒去過咖啡廳、而且……”
“好啦!”
看出了三島的局促,橋本橫看豎看,怎麼看都覺得他越來越像自己的弟弟,就連這副唯唯諾諾隻敢跟在她後麵的模樣都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想到這兒,她伸手拉住停留在原地的男人的衣袖,輕輕一使勁,就帶著他走了起來。
“誒……”
三島愣愣地看著自己被拽著的衣袖,有一點點的失神。他忽然又想起三天前自己感冒時候的那個夢,安心感蓋過了對未知事物的恐慌,他下意識地沒有抵抗。
“啊,對了!”
眼前的女孩回過頭來,半長的頭發在夜幕的背景下甩過一個好看的弧度。隻見得她勾了勾嘴角,笑著說道。
“謝謝你,還關心我的工作量。”
“……”
是這一刻,三島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從手腕湧向前胸,一股他搞不清的蠢動在解凍消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