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終於走到了湖邊,垂釣工具早已準備妥當。
思一栓好馬後開始盡心盡責地撿柴火,而溫思哲則借口說想看思一如何取火順利溜到一邊。
眼下,湖畔旁隻剩下容衍和楊挽二人。
湖上的風帶著青草的芳香,雖然不夠清涼,但勝在柔和。
湖麵波光粼粼,兩根魚竿靜靜立著,等待咬鉤的魚兒。
兩個人之間仍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楊挽還能耐得住性子,一聲不吭地盯著湖麵,模樣很是認真,可容衍還是嫩了點,安靜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憋不住話了。
“你真的不認識我嗎?”容衍偏過頭,向來透亮有神的眼睛像是被霧氣蒙住一樣,透著淡淡的憂傷。
他渴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抱歉。”楊挽搖了搖頭,並未與他對視。
“那你那天為什麼救我?”容衍不死心,想要從她戴著麵紗的臉上探究出更多的情緒。
“總不能見死不救。”楊挽依舊冷靜,盯著湖麵的動靜。
“那今天呢?今天為什麼又裝作第一次見我的樣子?”容衍不依不饒。
“在思哲麵前,沒必要傷了和氣。”楊挽終於有了一絲波瀾,扭過頭笑道,“況且您可是太子殿下。”
“你對你弟弟可真好。”
容衍說完鬱悶地泄氣,挺拔的脊背一下子彎了起來,他隨意的抖著魚竿,完全沒有釣魚的心思。
難得的和氣居然還是為了她弟弟。
以前享受這待遇的可是我!
都怪血嗜盟,真是煩死了。
“話說,我真的和你要找的那個人很像?”楊挽話鋒一轉,突然掌握話題的主動權。
“不是很像,你們就是同一個人。”容衍篤定地說道,完全不懷疑是自己認錯。
“戴著麵紗都能認出來?”
“化成灰我都認得!”
安靜了幾秒鍾,楊挽的肩膀突然抖動了起來,她一邊笑一邊緩緩摘掉麵紗,歪著頭看他。
“當真?”
容衍呼吸一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你的臉……”
他倒吸一口涼氣,先是傻愣在原地好幾個呼吸之久,等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之後,他趕緊從楊挽手裏搶過麵紗,手指哆哆嗦嗦的給她戴上。
當指尖劃過她那柔嫩無暇的麵龐時,酥麻的感覺如同電流一般燙到他心裏。
“你你你……”容衍話都說的不利索了。
“我怎麼了?”
楊挽沒去盯著他,而是一扯魚竿,利落的把上鉤的蠢魚丟進一旁的水桶裏,動作一氣嗬成。
容衍還沉浸在震驚當中,被魚甩上來的水濺到都毫無感覺。
當年臭女人臉上的疤有多明顯他是知道的,可現在,不光恢複如初看不出任何痕跡,且她本就絕色的容顏更是變的令人垂涎。
可以想象,若是讓其他男人見到了她的真容,肯定都使出渾身解數來追求她,又或者是搶走擄走,總之想盡一切辦法得到她。
“……不管怎麼樣,你還是戴上麵紗比較好。”他憋著一口氣,悶悶道。
現在他倒是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認錯人了,哪有人能夠去掉那麼嚴重的疤痕?
可,臉還是那張臉,隻是沒了瑕疵。
而且聲音也一樣,就連做事風格也沒什麼改變。
“怎麼,不好看?”
“當然好看。”容衍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全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你原本就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