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發了瘋一樣嘶吼著,順著槍聲,找到了那個源頭。

“給我去死啊─────────!”沒有再猶豫,我扣下了扳機,子彈呼嘯著劃破空氣,原子蛇的頭被打穿了,子彈擊碎了它的瞄準鏡,從左眼鑽了進去,炸飛了他半個腦袋。

...

...

今年的第一場大雪,似乎是在我丟開槍的同一時刻開始下的,銀白色的雪花從天飄落,落在我的肩膀和頭發上,遠處的探照燈和照明彈將黑夜映成了白晝,烏鴉在頭頂一遍又一遍地盤旋,用沙啞聒噪的嗓音嘲笑著。

我爬了起來,朝著雨燕的位置一瘸一拐的走去,血花同她濺在地上的鮮血融在一起,她的頭被狙擊槍子彈擊中,仰躺在地上,黯淡的雙眼望著飄雪的天空。

“什麼...不一定會被打中啊...”

任何一個人,包括雨燕都知道,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可笑的謊言。

我的嘴角在劇烈的抽搐,但我發現,已經沒有辦法再流下任何一滴眼淚了,沒有辦法為了任何一個人,哪怕剛剛死去的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

是啊,雨燕是我的朋友,也許可以說是目前以來還活著的最好的朋友。

但是...這些都是在她死掉之後我才意識到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我忍不住的冷笑了起來,就像一個瘋子一樣,一個沒心沒肺的瘋子一樣。

小葉死了!簡樂死了!雨燕也死了!

還有下一個嗎?是誰?是誰!

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上的積雪已經累積起了不厚不薄的一層,身後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腳步聲,還有那低沉的嗓音。

“我本來應該掉頭就走,但我的任務是殺掉你們兩個。”原子蛇沒有死,他的血滴在地上,就像一朵朵的梅花,踏著雪梅,他腦袋上的缺漏正在逐漸愈合。

“你救不了任何人,甚至包括你自己...到頭來我們都一樣啊,過著被人擺布的命運。”

“就當作這是你的不幸吧...願你的靈魂升上天堂的時候,可以借著你昔日的功績,拯救的生命,承蒙上帝之寵光...”接連幾聲槍響,我趴在了雪地上,左肺,腹部,胸口?究竟中了幾槍我已經不知道了。

現在我感受到的,隻有無盡的...狂熱。

我從未如此渴望的...殺掉你啊...

原子蛇。

“就當作這是你的不幸吧...”我喃喃說道,嘴角還噴出了血沫,染紅了大片潔白的雪。

“你在說什麼?”他走了上來,踩住我的臉。

“願你肮髒的靈魂在下到地獄時...”

“你在說什麼!”他一腳將我踹飛了出去,我滾了幾圈停,在了欄杆旁。

“可以憑借...咳咳...你犯下的罪過,殘害過的生命...”我抓緊了黑龍刀把,它發出的流光,就像是在指引著我。

冥冥之中,我的耳邊回響起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低語。

【接受我吧,不要再抗拒。】

【我將賜予你無可比擬的力量。】

【去保護你想要保護的東西。】

【說出那一段數字吧。】

【這就是我們的...】

【契約。】

“受到...惡魔之吞食。”

【990517】

“990...517...”

“授權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