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上,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莫要喝這麼多的酒,明日該頭疼了。”陸霄一如既往的體貼。像是渾然忘了白日裏被捉奸在床的慌亂和狼狽。
杜玉知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才放下酒杯看向陸霄。
依然是一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模樣。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走眼了。
“是還在生我的氣嗎?”陸霄柔聲說著,拉過她的手輕輕摩挲,“我錯了還不行嗎,是我一時沒把持住,明日我就將那女人打發了,你就諒解我這一回,行嗎?”
杜玉知斂下情緒,早上雖鬧了一場,但她暫時不打算撕破臉皮,笑言:“不用,夫君既然有意,就將人納了,我可不做那惡人。”
“不許你這麼說,我答應過你不納妾的。”
杜玉知在心裏輕嗤,自然是不信。
遠遠見大殿裏上方主位的龍椅已然空席,今日的萬壽宴到此也差不多了。
不過底下的官員多是不拘,這時才是最放鬆的時刻,酒至微醺,君王不在便沒了顧忌,開始四處走動,或是與同僚再對飲幾杯聯絡感情,或是和著樂聲高歌幾句,百態皆有。
有與陸霄相熟的,見夫妻二人還拉著手,還笑著讚他們感情好,給他們敬酒,祝他們百年好合。
杜玉知有些膩味。
“安邐公主病了,我今日留在宮中陪姑母和公主,就不回去了。”
她姑母是太妃,住在景康宮。抽回自己的手,起身離開,不想再多看陸霄一眼。
這段時日,因聽聞遠在藺北的父親受傷,杜玉知一直心神不寧
朦朦朧朧的做了好幾日的夢,夢見前世看的一本小說。
這小說並不出彩,而且時日已久,要不是夢見了,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她也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竟然是穿進小說裏。
而她精挑細選的夫婿,則是書中的男二。
他深愛著女主,娶杜玉知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後麵更是會顛覆杜家滿門,又假模假樣的憑著杜家女婿的身份,擁立他的人接手杜家兵權,成為杜家背地裏的掌權人。後來更是一心為女主鋪路。
杜玉知今早依然是被夢嚇醒,想起夢中的事,就是一陣心梗。
夢裏的內容並不是那麼清楚。但這個男二絕非善類,後期更是因為見女主和別人相愛,而變得陰鷙狠毒。
一大早,杜玉知便去捉奸,想揭穿陸霄的真麵目,因為他身邊還有個替身婢女。
杜玉知知道傳出女主要進宮選秀的消息,陸霄定然放不下,醉酒澆愁時,替身便就起了作用。
果不其然,兩人顛鸞倒鳳,好不快活。
求娶時可是和她誠心允諾一雙人,口口聲聲說不負她,就差賭咒發誓了。現在想想還真是,諷刺!
不過,杜玉知隱隱感覺,有件重要的事情她沒記起來。
想事情一時想得有些入迷,等一顆豆大的雨滴打在額頭上,杜玉知回神四望,才驚覺自己應該是走錯路了,這裏根本不是去往景康宮的方向。
揉了揉腦袋,也許她真的是醉了。
她快步來到一旁的觀景小閣樓下躲雨。四周有些安靜,也不見人影,連燈火都不甚明朗。
眼神不安的四處瞟,杜玉知有些後悔,當時離開的時候就該拉一個宮人帶路,不該自己迷迷糊糊的走了。
正想冒雨折返,去找個有人的地方,忽然旁邊閃過一道人影,將她拉入閣樓裏。
杜玉知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捂住了嘴巴,背靠著牆上被牢牢禁錮著。
“你是哪個宮的?”
忽然,男人的聲音響起,嗓音低沉清冷,如玉石輕碰之聲。意外的好聽。
杜玉知腦袋昏沉沉的,本就有幾分醉意,反應慢了半拍,一時也忘了掙紮。隻有些惴惴不安的抬眸去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