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烏雲將月色遮蔽,天空上半點星光也沒有,使得這個夜晚格外的寂靜。
燈紅酒綠。酒吧一條街是這個城市的夜場精髓所在,特別是周末,香車美人如同從地底鑽出來一般,把整個區域填得水泄不通,空氣中彌漫著的是脂粉混合酒香,也許還有因快感而雀躍的荷爾蒙。
在“城市英雄”高級酒吧的門口。
酒吧股份一半以上的大股東,南哥走下車的同時,將手裏精致的豐田紅杉5700鑰匙遞給了代客泊車的我。
使得其他未能接過南哥車鑰匙的泊車小弟心中暗暗可惜。
要知道,能經常接過南哥鑰匙的人,不止是單單得到高額的小費,最主要的是等同於獲得了南哥伸出的橄欖枝。
剃著短頭發的南哥,擁有著一雙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把人內心深處的想法看穿,40多歲了,1米77左右的個子大概120斤左右雖然看起來有些瘦但是長期的運動使得身材並沒有像其他同齡人一樣大腹便便反倒保持了幾分年輕時候的耐力以及爆發力。
穿得很整齊,也很得體,但南哥並沒有像暴發戶一樣穿金戴銀,但隻有內行人才看得出衣服的真實價格。
也沒有在手臂或者胸前紋龍紋虎更不會開口就是滿嘴髒話。
也許這就是真正的梟雄和狗熊的區別吧。
接過車鑰匙的我,小心翼翼的將南哥的紅杉停在了VIP車位裏的3號車位上。
下車後。
“最近怎麼樣了”?南哥對著我說道。
“還行,隻是快過年了,交警為了完成指標,經常在酒吧門口等抓酒後駕駛司機,現在很多顧客來玩都不敢開車來了,使得我們的生意大大的不如以前”。我不滿的回答。
南哥聽完我的回答後隻是笑而不語。
其實是我早已厭倦這種代客泊車的工作,我多麼想能跟南哥啊,可是每次想拐彎抹角說出這個想法時,南哥總會拍拍我的肩膀說時機還沒有成熟。
我,叫雷佑。
在八歲時父母去世後認識了南哥,是南哥給的我吃喝穿,才讓我長到了如今的20歲。
在父母遭遇車禍雙雙去世之後,身邊那些所謂的親戚拿著父母的借據來到家裏麵扛走家具和電器
連唯一的家都被法院的一紙判決書被沒收抵債了。
一夜之間讓我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使我的記憶幾乎變成了一張白紙……
我隻記得,後來我拒絕了孤兒院的收養寧願選擇了在天橋上乞討,而在這個時候,遇到了南哥,是他帶我去吃上了家庭變故之後的第一頓飽飯。
他靜靜的坐在我的對麵聽著我哭著說出經曆之後便用嚴肅的口氣對我說
“男人、隻能站著活,不可跪著生”……
那時,我八歲。
我那時是哭著說的,但我的拳頭依然緊握著。
後麵的日子,是南哥出錢讓我去外地讀完了小學,初中,高中。
他說我不應該留在這個傷心之地。
我一直讀的是寄宿學校,每個月南哥會把一筆錢彙入他交給我的銀行卡上,金額不多,但夠日常開支。
我依稀記得,自己讀書的時候,最害怕的是開家長會,因為在家長會上看見同學的父母坐在教室裏,而我的位置,永遠是空的……
在高考結束後,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跪在父母的墳頭哭了,哭得很肆無忌憚;哭完了之後,拿出打火機燒掉了錄取通知書,南哥一直站在我的身後,手裏抓著一束白色菊花默默的站著看著我一字未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