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真相!孩子。”老人極具壓迫性的鉗住了男孩的下巴,他直視男孩的眼睛,“你是不是猶太人。”
“我不是,先生。”亞曆克斯回答,“我是波蘭人。”
老人思考再三放開了亞曆克斯,他的手裏像變魔術那樣出現了一粒糖,老人念了一句拉丁語,隨後對亞曆克斯說:“張嘴。”
亞曆克斯半信半疑張開了嘴,很快,甜絲絲的味道充滿了他的口腔。
“願上帝與你同在。”老人又說了一句拉丁語,“這是拉丁語,它的意思是——”
“我當然懂拉丁語。”亞曆克斯說,“願上帝與你同在,先生。”】
下一秒導演的聲音將凝固在片場的壓抑感一掃而空:“cut!”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興奮與喜悅,“我們做到了!你們都太棒了,最後一個鏡頭,堪稱完美!”
隨後大家鼓起掌來,加斯帕從場景中跳下來,也跟著大家一起鼓掌。兩個月的適應,兩個月的拍攝,前前後後將近五個月這部電影的拍攝部分總算是結束了。
“你做的很好。”飾演老人的演員揉亂了加斯帕的頭發,除了電影他的眼中就沒了猜疑和警惕,“你以後會做出一番大事業的。”
“謝謝你,安托萬先生,跟您對戲很愉快。”加斯帕微笑著鞠了一躬,這時暗色的片場側麵出現了一抹突兀的紅,加斯帕頓了頓,和身邊的老人演員道別,“我得走了先生,下次見。”說完他拎著自己還沒來得及換下的服裝小跑了過去。
安托萬的目光一路追隨著他的背影,“你以後會做出一番大事業的。”
……
“傑拉德,你怎麼來了。”加斯帕攏了攏髒兮兮的頭發,在紅發青年麵前站定,“醫生不是要你好好休息。”
“我休息夠了。”傑拉德靠在柱子上,他的紅發比之前稍短了些,整個人也比他們初次見麵健康了許多。他換了個姿勢盡量不碰到後背上的傷口,“今天是你結束拍攝的日子,我怎麼能缺席,你說是不是,我的小恩人。”
傑拉德有自己的一套說話方式,比如習慣性的句尾拖長音,把最後幾個單詞咬的低沉且含混不清,聽上去就像是在搭訕調情。這方式或許在某一類人群中非常適用,但在加斯帕這兒,卻讓他幾乎招架不住。
就像是現在,加斯帕臉上像是燒起來一樣迅速變紅,“別這麼說,”他把自己的眼神從傑拉德身上移開,“那有讓對方幫自己擋子|彈的救命恩人。”
“我說了很多遍了,那不是一回事。”傑拉德笑起來,尖尖的犬齒露在了外麵,“那種情況下我們兩個中有一個沒有中槍已經是很幸運的了。”他說道,“而且醫生也說了,如果我再晚送去醫院五分鍾,就不可能站在這裏跟你聊天了。”
這下加斯帕沒話說了,他不明白關於這件事傑拉德有什麼好跟他爭論的,被人救一命不就等於欠了一個人情嗎,雖然這對加斯帕隻有好處,但這仍然讓他迷惑。
見加斯帕不說話了,傑拉德換了個話題,“你有什麼打算嗎,回家?”
“嗯。”加斯帕點頭,“喬已經訂好機票了,今天晚上,回紐約。”
傑拉德:“取消了吧。”
“嗯?為什麼?”
“跟我走,我來安排。”傑拉德伸出拳頭在加斯帕肩膀上輕輕碰了碰,“正巧我也要去一趟紐約,帶你坐我的私人飛機。”
加斯帕震驚的看向他,“你在德國還有私人飛機?”
“well,”傑拉德撇了撇嘴,“事發突然,沒想到會被帶來德國,臨時買了一架。”
臨時,買了,一架飛機。
“湊合用吧。”傑拉德說,“等回去美國帶你體驗一個月兩千萬保養費的高級私人飛機。”
加斯帕的價值觀已經被震得碎碎的了,他原本以為霍奇家幾英畝的花園以及房間牆壁上價值連城的古董畫已經是有錢人的極限了,然而到了傑拉德這兒,每個月兩千萬的保養費說得好像他今天上街撿了兩塊錢那樣輕鬆。
有錢人的世界,他果然還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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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加斯帕回到霍奇的豪宅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諾大的莊園裏除了輪班的警衛就沒人醒著了,而加斯帕卻絲毫感覺不到困倦,豪華的私人飛機和與傑拉德的相處讓他的腎上腺素飆升,加斯帕急需找到一個宣泄口。
“所以這就是你大半夜給我打電話的理由?!”經紀人帶著濃重的鼻音在話筒裏吼道,“天呐我為什麼把我家的號碼也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