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這都什麼事兒啊!(1 / 2)

痛!

太痛了!

海川伸手向後腦勺摸去,感覺到有一個包。

“不對啊,怎麼是躺著的?我不是趴在辦工桌上睡著了嗎?”

海川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原色的圓木房梁、落滿了灰塵的蜘蛛網、雙股花色電線,以及一個拳頭大小的燈泡,散發著黃色的燈光,房間裏顯得略有些昏暗。

轉頭看了看,這屋裏裏除了身邊的炕和一個鎖扣都被撬壞了的紅漆木箱,幾乎就沒什麼東西了。

箱子那一端還有一道通向另一個房間的門。

而他自己,則是躺在地上。

呼吸之間,隻覺得這屋裏一股子令人作嘔的味道,充滿了腐朽和破敗。

門外還傳來陣陣叫罵聲、孩童的嚎哭聲,間歇伴著的似乎是打人的聲音。

海川坐起來,想要站起來,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無數不屬於他的記憶片段湧進他的腦海。

……

他穿越了!

現在是1988年。

原主叫海大川,軍人,執行任務4年,因頭部負傷退伍。

他本來是打算回來帶著老婆孩子去縣城做個小生意的,戰友還給他湊了1000多塊錢。

今天是剛剛回到家裏的第一天,剛進院子,就見到院子裏站著兩個一頭青皮的陌生人和他弟。

其中那位身形壯碩的人身穿雙筋緊身黑背心,露出肩上紋著的大青龍,穿一條喇叭牛仔褲,腳上一雙高跟白底黑布鞋。

另一人則是戴個茶色蛤蟆鏡,紅色花襯衫,身穿一身牛仔服,腳上穿著一雙汙髒的旅遊鞋。

他弟海河,本來生得一副好皮囊,算得上俊美陽光,此刻卻是鼻青臉腫,藍色的警褲和白色的的確良襯衫上滿是泥土,襯衫上還有點點血跡。

見他進來,海河顯得極為驚訝,喊了一聲“哥……救我!”

海大川素來知道,因生他時大出血差點死掉的母親對他極不待見。

而這個弟弟被母親從小嬌慣到大,一張嘴能說會道,把母親哄得服服帖帖的。

海河這幅樣子,想想也知道是欠了賭債被人打上門逼債了。

他這一嗓子“救我”,頓時引得黑背心抬手一巴掌扇在他頭上。

“救你?今天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河海噤聲不語,捂著頭畏畏縮縮地站在那裏,隻能用求救的眼光看著他。

海大川沉聲喝道:“有事兒說事兒,別動手打人!”

黑背心嗤笑道:“以為穿個軍裝就是當兵的了?”

牛仔衣更是直接從後腰上抽出一把短斧,指著海河。

“這小子欠我們老大一筆錢。”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不給錢,老子不但要揍他,還要他一隻手!”

兩個混混絲毫不懼。

海大川一身綠軍裝沒有任何肩章領章,軍帽上的八一帽徽也取了,拎著一個軍綠色旅行包,腳上是一雙綠色膠鞋,看上去真的就跟進城務工的農民一模一樣。

他鬆開右手向對方走去,旅行包掉落在地上,拍起一片塵土。

牛仔衣見他過來,倒是沒動手上的斧頭,反而退後一步。

壯碩的黑背心走上前來,兩人接近後他揮手就是一巴掌。

海大川左手向外一翻,抓住黑背心的手指,向外一擰,一抬右腳便將他踢翻在地。

“你們進門沒看到門上的“軍屬之家”那塊牌子嗎?要債就要債,別動手打人……”

黑背心倒在地上,右手指頭和小肚子都疼,好在海大川沒用力。

牛仔衣握著短斧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覺得自己有斧頭也打不過,沒敢動手。

海大川轉身拎起旅行包,進了自己的屋。

眼前一幕,令他頓時火冒三丈。

床上的被褥被扯到一邊,地上散落著納了一半的鞋底和針線。

婆娘趙曉曼被老娘海氏扯著頭發往牆上擊,嘴裏還在叱罵。

“錢呢?你藏哪兒了?”

趙曉曼一身粗布衣裳,打了不少補丁,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身子也是軟軟的。

她閉著眼睛帶著哭腔有氣無力地解釋著:“娘,家裏真的沒有錢了……都被你拿走了……”

另一女子則被褥底下翻找,帶著哭腔不停地喊著:“嫂子,你把錢藏哪兒了,趕緊拿出來啊!”

而他的一對雙胞胎女兒團團圓圓,光著膀子隻穿了一條褲子,渾身上下髒得不成樣子,正躲在床上一角,一邊哭一邊喊著:“奶,不要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