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五條悟一整天都晃到了哪裏?
等他回來的時候,就正趕上了晚上投票的時間。
係統將那些中午的回答,依次展示在3d投影屏幕上。那句“瘋人瘋話”,依舊惹眼。
當一個個投票用的虛擬屏分散到每個主播的手上時,不管是資深者還是萌新,臉上都帶著一種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隻有保持著這樣的神情,才能夠隱藏他們投票的對象似的。
這裏麵當然也有五條悟。
五條悟似乎以為,這種若有所思的神情,是明日大廈的某一種特殊風俗似的。他也維持著沉思的神態。
隻是,換了五條悟擺出這副這副思考的表情,隻會讓人感覺心口惴惴——
當投票結束的一瞬間。有好幾道目光,從五條悟的身上一掃而過。不是每個資深者都有著六眼大魔王那麼滿分的表情管理能力的。
隨後,所有的不記名投票結果,都被係統公布出來。
【6號:七票】
【1號:一票】
除了透露信息過多的1號,幾乎所有票,都投給了6號,五條悟。
獄卒頓時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五條悟。五條悟也回頭去看他,朝他笑。
獄卒如夢方醒的嘲笑起他來,“看樣子除了這個6號自己,自己所有人都投給6號了。活該,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來的個中二病。”
五條悟也笑了笑,“你也投的6號?我也是。”
【係統】主播【五條悟】完成【你是myall】和【今雪成詩v】的懸賞。(+3w晶)
獄卒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訥訥的重複著直播副本的規則,“三四投票結束之後,投票票數最多的主播會被抹殺。在這個劇本殺裏,注定有人不能活下去的。”
但是五條悟顯然不打算回答他了。或者說五條悟打算依照自己任性妄為的天性行事,因此他輕描淡寫地問:“為什麼每一局劇本殺裏麵,主播都是雙數啊?隻是為了區分陣營方便嗎?”
當然是為了區分陣營方便啦。獄卒不曉得他在問什麼。
雙數的主播,這意味著無論投票的歲數是兩次三次四次五次還是無窮多次,就一定會有兩個人票數相等的可能性,這出演出,一開始就期待著兩個人票數相等的局麵出現。
不過五條悟沒有解釋了,他隻是很輕地和彈幕解釋,“我已經非常確認自己有三票了。剩下的四個人屬於不同的陣營。”
五條悟笑了一下,“三萬打賞,還是很值得的。”
哪怕他真的抓住兩個人,和他一起衝票另一個人,剩下的兩個人依舊是無法控製的,隻是徒增變數罷了。當然,五條悟或許隻是覺得那些做什麼事都朦朦朧朧的人,麻煩透頂罷了。
已經到了晚上了,窗外的大雪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夜幕,有小麻雀在雪地裏蹦來蹦去。倘若是在現代的話,它們一定是會在電線上,自得其樂地走著鋼絲吧。
大理寺卿還以為,自己需要費盡心思去辯駁,自己並非投五條悟一票的人:五條悟如果還願意維持這三個人之間的這種脆弱的同盟關係,那他一定是自己投了自己一票,並不知道他和薛夫人之間,誰是那個必定存在的背叛者。
他的心像是掛在鋼絲上的一個氣球,如果被戳破,也就放下了。望著走到他麵前的五條悟,大理寺卿懸著心理的氣球,勉強扯了扯嘴角:“大……大佬,有什麼吩咐的嗎?”
“嗯……”五條悟悠閑地開口,“我在想第三個休息點在哪裏?”
一直以來都沉著冷靜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寒毛暴豎。
但五條悟這次並不是來找茬的。
他甚至擺出一個相當合作的姿態,雖然在正常人看起來,態度還是相當傲慢就是了。
五條悟說,“我想看看關於吳王趙郴的資料。吳地的鹽礦資料也行。”
前兩天,醉春樓的妓子粉衣說,薛霸王是吳王趙郴欠下的一樁風流債。但在夜探薛府的那天夜裏,五條悟發現,東京的新城牆磚頭上,都寫著吳王趙郴的功績。
用五條悟的話說,吳王趙郴是橘子裏麵,貼了免檢商標的那一類,可不像是會有風流債的人。
話拋出口了,五條悟就仔細觀察大理寺卿的表情。
並沒有他事先所設想的恐懼。
大理寺卿神色劇烈變化了一會兒,最終說出的卻是,“大佬你是解題流的早說呀,我們這樣的資深者,不管是哪方麵的能力都不會特別差的。你看,要是我們不小心把您需要的線索毀了,這不是容易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己人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種絞盡腦汁扯淡的樣子,倒是讓五條悟想起了黎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