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中原中也,是個港口黑手黨幹部。目前在追查叛逃的前任搭檔。

其餘自我介紹,略!

我目前碰到了棘手的大問題——在我的眼前,有什麼東西在墜落。

那是一個正在墜落漆黑身影,與其身後對比的是巨大的黑色建築物。

該建築物是港口黑手黨的據點之一。可以叫做事務所,也可以被稱作總部,總之就是一棟這樣的大廈——港口黑手黨不裝欄杆的天台終於有人墜落了,這聽上去像個建築物年久失修的搞笑新聞。

我笑不出來。

“開什麼玩笑!”

因為那個墜落物的名稱——是太宰治。

我聽見風再一次從遙遠的天空中呼嘯而來。與建築物對比起來渺小到不可思議的存在正朝著不可能拯救的未來,朝著絕境,又或者是該死的理想鄉的方向呼呼下墜。

我知道的。

明明沒有人會獲救。

我知道的。

明明沒有人會求救。

這是謀殺,也是自戮,因為犯人是同一個人。

“開什麼玩笑啊——!”

“我絕對不會認同的!”

我朝那個方向伸出手,努力伸長指尖。給我夠到啊!夠到啊!!

但是我沒有握住任何一個人的手。

無法到達無法觸碰。

這不是異能能夠解決的現實。我是異能的載體,如果說我是這個世界上非現實的具現化,那麼太宰就是否認這一切的現實具現化。

這是不可能到達的距離,也是絕望的距離,因為我與太宰治的距離並非隻是樓頂與樓底的距離。

這是“時間”。

這是“概念”。

這是“空想”。

是人力無法到達的世界。

漆黑而渺小的身影並沒有握住我傾盡全力伸出的手。

在這樣的絕境,絕對不可能獲救的未來裏,太宰治那個白癡依舊沒有朝我伸出手。

他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睜開。

我知道這是理所應當——因為他什麼也沒有聽見。

屋頂上不可能被聽見的終結之聲,被我見證了。

——這個世界出了什麼問題。

我整個人浸泡在夕陽裏,目眥欲裂地蹬視著那隨隨便便就把紅色扔到世界各個角落的落日。在我雙手拯救不到的地方,在呼呼下墜的風聲裏,那漆黑而渺小的身影依舊孤獨地前往了彼端。

再一次。

又一次。

失敗了。

“開什麼玩笑啊……”

“開什麼玩笑啊。”

麵對這樣的絕境,麵對這樣不可拯救的結局,麵對重複的結局。

我又想起了之前太宰那家夥獨自赴死前對我所說的內容,總體的內容又臭又長,大概的意思就是別救我了,別管我了。

快點放棄吧。

這個意思。

“哈。”

我笑了,牙齒被我咬得咯咯作響。

“真是太好笑了,獨自留下的英雄做派你以為很帥嗎?啊也許是吧,剛剛才教育過別人正視自我。結果就算是這種虛假的空殼世界你也要沉淪在這裏嗎?”

我瞪視著虛空,心中仿佛有火一直在燒。我的拳頭也像牙齒一樣咯咯作響。

“該放棄的人是你啊!”

“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