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明白我的意思?”九歌瞧著自家傻徒弟那似懂非懂的樣子,隻得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你平日裏閑得無事的時候,可以多想想為師的話。隻有你自己思索的多了,便什麼也通透了。”
凰幼聞言先是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九歌瞧著她仍舊懵懂得很,隻得歎道自己家徒弟到底年紀還小,還是個五百歲的小鳳凰呢。
“你可會下棋?”九歌想了想,決定不再難為她,邊把棋子按著黑白色撿出來邊問她。九歌見她又搖搖頭,這才笑了笑,語氣溫和道,“我教你下棋可好?”
“算了,下次吧。”她沒等凰幼答話又說道。
九歌餘光裏瞥見了白澤急匆匆的步伐。
在她的印象裏,白澤一直都是溫和穩重的,似這般焦急的形態倒是很少見到。
“何事?”九歌擱下手裏的棋子,問道。
“南海深穀歸墟之處的鮫人族出了岔子,說是鮫人族大長老的走失了二十年的孫女前些日子找回來了。鮫人族壽命不過百年,這小姑娘出生沒多久就不見了。她被一個商人囚在地牢裏日日織鮫綃,落珍珠,取油燃起了長明燈。還……”白澤頓了下,才又艱難說道,“還劈開了她的魚尾,好作玩樂。”
“與我何幹?”我低著頭看著棋盤不曾看他一眼,我曉得我的語氣不是很好,我心裏是有些怨白澤的,我既怨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同花朝那麼好,又怨他那日欺騙了花朝。
可是我很感謝他,盡管所有人都同我說什麼先來後到,但於我來說,我確實占了花朝的肉身不假。我曉得我和花朝此生或許是隻能拔刀相向,斷不可能和平共處的,可我對於她,情感確實很是複雜。
“鮫人族要同凡人……開戰了!”白澤幾乎不可聞地輕歎了一聲,才同我解釋道,“天帝的意思是去平息了這場禍事,便點派了你隨軍前去掌監管一職。西王母娘娘替你應下了。”
我正納悶何時這天帝還能使喚動我了,原來是西王母替我應下的。那便去吧。
“我知道了。”我抬頭看了一眼凰幼,又低頭來收拾我的棋盤,“凰幼,你也同我一起去。”
“可你從未上過戰場……”白澤話裏話外滿是擔憂,“隻是此次領五方天兵的是天帝的兩個兒子,就連曜朱,也同你一樣隻領了個監管的差使。”
“噢,他是戰神,跟著上戰場自然是應該的。”我曉得他是不放心天帝那兩個年輕的兒子沒什麼經驗,“誰領兵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感覺白澤的視線在我身上停了很久,良久長歎了一口氣。
“若是我此行魂飛魄散了,你便讓花朝拿走這具軀殼吧。”我抬起頭來,看向白澤。
彼時,他一隻腳剛踏出了藏書閣的門檻,聞言整個動作停在了那裏,良久,他回過頭來,視線就這麼和我的撞在了一起。
“你不要亂說。”最後,他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