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花神的降世,那便是花朝還活著。
“……不知。”
九歌心下很是悵然,她曉得曜朱的話真真假假。隻是花朝到底與她同根同源,她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於她有虧欠。可是說實話,她確是很想見見花朝的。
“那你呢,白澤?”
九歌看向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白澤,“你又做了什麼?”話出口,她才發現自己嗓子很是低啞。
“我隻是你沉睡後便被道君下令守在流波山好生照看你,不容得出絲毫差錯。”白澤搖搖頭,回答的很是坦然。
半晌,九歌挑了挑眉,語氣淡淡:“再沒有旁的了嗎?”
“沒了。”白澤低頭伸手抓起了茶杯,聲音悶悶。
又是謊話。
“很好。”九歌冷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耳鬢,起身整了整衣衫,才又道,“師父為我損了大半修為,我理當去瞧瞧他。二位慢慢吃茶。”
“道君如今正在閉關,他先前不是交代過了讓你莫要去擾他麼?”白澤過來拽住她的袖子,目光裏滿是擔憂。
九歌輕輕綻開一個笑,不動聲色抽出袖擺,很是溫聲細語道:“我隻想盡我當徒弟的一份心。而且我還有些話想問師父。”
“更何況,我不是在同你打商量。”
九歌曉得自己的態度委實算不上好,可她並不是傻子,她曉得白澤與曜朱同她並非全說的都是真的。隻是,她此刻心中疑團仍是很多,若是師父不能為她解惑,她想盡了法子也得去一趟天外天了。
良久,白澤妥協了:“那我同你一起吧。”
她見白澤神色有些黯然,心裏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這事同我有關,我也陪你們一同前去。”曜朱起身,他還是那身白衣,一舉一動都瞧著很是風雅。
“戰神很閑嗎?”九歌睨了他一眼,語氣不鹹不淡。
“天道昌盛,空閑很多。”
九歌總覺得他們三個看起來很像是要去砸別人場子的,怪不得把鯪島上的小仙們駭得不行。
九歌仔細想了想她上次來時同自己師父的說的話,心裏暗道師父果真是老奸巨猾!
然而九歌最終還是沒有見到陸壓道君,她在跪了九九八十一天。白澤同曜朱,亦在鯪島上陪了我八十一天。
她本欲跪到師父肯出關見我,卻在第八十二天的時候收到了西王母派青鳥傳來的口訊。西王母娘娘定是什麼算好了。
九歌跪著給陸壓道君留了書,她起身的時候膝蓋已沒了知覺,一下栽倒在扶她起來的曜朱懷裏,接著她就瞧見去收拾行囊回來的白澤快步上前來,靈力覆上了她的膝蓋。
隻是,九歌沒想到自己會和花朝這麼快就相見了。
他們不過剛離了北海,約莫快到石者山的時候,就瞧見前邊一個身段很好的女子正一掌拍死了一隻文題白身的豹子。女子紅衣似血,似是可以染紅漫天的雲霞。
“二位,多年不見了。”
瞬息間,紅衣女子就到了他們眼前,曜朱與白澤往前邁了一步,將九歌護在了後頭。見到他倆的動作,紅衣女子淺淺笑了笑,目光裏卻很是不屑。這會兒,九歌看清了她的麵貌,同自己有九分相似,剩下的一分不相似也隻不過是她比自己精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