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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府的書房裏。
陳方元麵前懸浮著兩塊虛擬屏。
其中一塊分隔成六個區域，每個區域裏都是賀允在會客廳裏的不同角度的監控畫麵，另一塊則是跟尹中將的通訊畫麵。
尹中將已經隨著星艦回到了軍部，他不方便跟賀允同時出現在元帥府，於是隻能以通訊的方式跟陳方元彙報。
在上次跟陳方元通訊後，尹中將就暗中派人重新去礦洞實驗室查探過了，這份報告就是他的手下遞上來的。
“元帥，我們的人去重新檢視過了，挖開坍塌的土方之後，礦洞實驗室裏的確有人進入的痕跡。”
上次沒能深入查探，尹中將被陳方元狠狠批了一頓，現在手下真的遞上來新的報告，他隻覺得一張老臉被打得生疼。
陳方元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表情不辨喜怒。
尹中將隻好硬著頭皮點開報告，在陳方元的氣勢壓迫下，連聲音裏也帶了點不自覺的顫抖。
“這是被發現於實驗室大廳裏的蟲王屍體，並非如賀允所說完全銷毀，賀允進過實驗室，那些沒來得及撤離的標本，他也一定看到了。”
尹中將雖然能力不行，靠著抱陳方元的大腿混了十幾年才混上中將，但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他知道，賀允絕對屬於守序陣營，如果賀允真的對他們有所懷疑並且查知真相，那賀允絕對是他們的一大隱患。
想到賀允，尹中將驀地想起來他給賀允打通訊時，賀允身邊那個學生模樣的alpha，他記得這個學生帶領的小隊是最早遭遇變異蛛形蟲的，也記得報告裏，似乎也有這個人的身影。
他劃動報告，停在有謝忱的那一頁。
“另外，元帥。根據報告，有個學生跟賀允一道進入了地下礦洞，參與了對蟲王的捕殺。所以，他也一定進去過實驗室。”他道，“是軍校戰鬥係五年級a班的學生，謝嵐。”
陳方元皺眉：“謝嵐？”
他看著報告上謝忱的的照片，總覺得這張臉以及這個名字都十分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尹中將看了眼報告上的資料，補充道：“謝嵐天賦很好，是軍校特地從偏遠星係特招過來的。不過，他雖然有天賦但沒什麼背景，在軍校裏一直很低調。之前軍部啟動過平民軍官培養計劃，第三軍團提上來的見習軍官意向名單裏有他。”
說到這裏，尹中將眼中狠厲一閃而過。
他放低聲音，朝陳方元提議道：“這個謝嵐既然沒有背景，不如……”一邊說著，還一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賀允暫時不好動，但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從偏遠星係而來的平民學生，他有一萬種辦法讓他消失。
陳方元沉吟一陣，最終點了點頭。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他瞥了一眼監控畫麵裏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的賀允，揮手讓尹中將掛斷通訊，起身走向會客廳。
然而才剛走了兩步，陳方元終端裏的加密通道忽然收到一條消息。
“有人在查老a。”
陳方元腳步隨之一頓。
老a，是陳旭“殉國”後使用的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