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期盼的春天,伴隨著時間的腳步,再次造訪北方這片樂土。
3月1日,晴,清晨的空氣中,略顯潮濕,並摻雜著泥土獨有的味道,腳下的板油路麵上凝著一層薄薄的泥露,使每一位路徑的過客,都留下他們的足跡。公園內,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人們,依舊做著那些運動,與爺爺奶奶分路後,我領著王子它們四個,重複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慢跑。4個月左右的狗寶寶們,不但能吃,能長,更是運動狂,環繞一圈公園的甬路至少有2000米的距離,而它們幾乎遞增式的越跑越多,2個月時的它們,最多能跟自己轉上3圈半,除王子,其他的三個基本是耍賴選手了,逐漸的放慢,並成步行狀態。至於現在,即便是最大最笨拙的騎士,輕輕鬆鬆快跑下10圈,如同家常便飯一樣正常。我不是超人,大清早什麼都沒吃,肚子裏隻有那杯牛奶,跑5圈已經是極限了。於是之前試過各種辦法,比如,5圈內提高速度跑;讓它們跑甬道外的小樹林(相當於跑大圈增加距離);甚至是讓它們單獨去跑(王子帶隊);不過各種方法用盡,我總是不放下心,偌大的公園內,本來就是人來人往,既怕它們出事,也怕它們嚇到人,或是與其他的寵物發生爭鬥。
後來一次突發奇想,既然自己可以帶負重,給它們帶也未嚐不可啊!於是,拜托奶奶,按照狗寶寶的身段,縫製了4個兩邊有口袋、並帶固定功能的帆布扁擔(口袋裏裝沙子),每次運動時,就給他們披掛到身上,王子和騎士已經增加到了60公斤,公主和玫瑰也達到了40公斤。開始時,它們會很不適應,尤其是騎士,經常想去撤咬或是在地上打滾,被我嚴厲的喝止幾次後,它們也就習慣了。出門前,都蹲坐在自己的口袋旁邊,等我給它們披上。就這樣,每天早上我帶著狗寶寶們,可以保證一小時的運動時間,大概是慢跑4圈,步行1圈,依然除王子以外,騎士、公主、玫瑰都達到了正常運動量,我很難形容王子,這白色的大家夥,吃的不是最多(汪!汪汪!,我知道我知道,騎士吃的最多),體格不最大(汪!汪汪!我明白明白,還是騎士最大),但永遠是那副身深藏若虛的吊樣,即使是負重60公斤,而且是單獨跑外圈,最多是吐出它那個百年難得一見的舌頭,散散熱,其實大氣都不喘。另外,由於騎士的體格壯,性格好,而且又會馱東西,之後便經常被媽媽、奶奶帶出去,買個菜啊,打桶油啊,搬袋大米啊什麼的,而且給予得到特殊的待遇,好吃的好喝的獎賞不斷,騎士也是樂此不疲,當起了隨叫隨到的“力工”。
言歸正傳,學校開學了,處於學業衝刺期的關係,老江與大魁不得不逐漸退居二線,將學習部、籃球隊的重擔,在經過必須且正式的選舉投票後,雙雙委以囑托的交到了我的手上。對於兩為前輩的信任,以及其他部友與隊友的支持,不難體會到那種責任的沉重。於是,我不僅在接任儀式上立下軍令狀,同時也在心裏默默樹立起了帥旗,必定要身先士卒,作以表率。隻是天意弄人,新官上任,迎接我的不是什麼工作的難題,而是讓人百口莫辯難以應對的公眾問題,由於在聯歡會上的活躍客串,在成績榜上的名列前茅,榮升學習部部長,又兼籃球隊隊長要職等等,一係列的天使光環、頭版頭條,使自己一夜間成了校園內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是大家茶餘飯後的核心。可惜人怕出名豬怕壯,樹大必然招風,一些不知從何處冒出的八卦消息,以訛傳訛,越傳越劣,鋪張開來。其中不乏一些與某某女同學的曖昧關係,與某某前任幹部的私交等等。
負麵效應是一定存在的,雖然處於眾矢之的,但我本身是一個習慣了保持在一種心態的人,況且朋友、部友、隊友都很信任我,即便是身邊的人,偶爾會拾起這些流言,大家也不過是當做笑話耍耍,然後一笑置之。可是,接下來的事,卻讓很理智很樂觀的我,也坡顯無奈與抓狂。不知不覺間,鋪天蓋地般的課本裏、書包裏、課桌裏、籃球隊的儲藏物格裏,隨處可見超多的匿名情書與禮物。這還不算,一些比較靦腆又不乏關係的女生,竟然能托我身邊朋友啊,同學啊,隊友啊,部友啊,將情書轉送過來,甚至是遇見大膽的女生,根本不顧及時間場合以及我的感受,直衝衝的殺到麵前,硬將情書塞進我的懷裏,而自己隻能傻傻的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周圍一片口哨聲……)。原本就是非常混亂的局麵,加上一些居心叵測的抄作,加上一些男同學的盲目傳誦,便形成了市第一高中,建校有曆以來,最為肆虐的一起情書事件。還有,還有,還有那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妹妹,火上澆油一般的,將我的oIcQ、IcQ、e-mail偷偷泄露、四處販賣,於是我的生活,就這樣徹底的不得安寧了。
自己一向是個很幸運的人,盡管天上的那個老頭,老是喜歡扇我一巴掌,再給我一塊糖,時間久了,讓人不習慣也不行。在我很煩躁很鬱悶的時候,總有新鮮的事物出現,好像一枚枚投落在杯中的砂糖,隨著輕輕的攪拌,讓生活變的不在那麼乏味。
去不了圖書館,去不了籃球場,去不了網吧,難道我就不能躲的遠點嗎?乘著公車,坐在少有人來的最後一排,庸懶將頭靠在車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在城市之間,看著外麵的景物緩緩掠過,心情也會逐漸的平和下來,並且對自己而言,這一刻的安逸,記憶會賦予坐公車另一種不同的意義,仿佛惜緣就依偎在自己懷中,幸福是什麼?幸福是一種寧靜,一種淡泊,一種心境。幸福是一種閱曆,一種體驗,一種感悟,是一種完全發自心靈的感受。
一個熟悉的站名,一家熟悉的店麵,腳不由自主的帶自己來到這個地方,我楞楞的觀望了許久,還是自嘲的走了進去。店內悠揚著清雅浪漫的鋼琴聲,看來那架白色的三角琴,已經等到了它的新朋友,不會在孤獨了,本想坐到上次的那個位置,不湊巧的是,當自己的目光掃過,卻發現又一位身著其高校服飾,紮在馬尾的女生背影,早已停坐在了那裏。機靈的服務生,似乎認出了我這為回頭客,客氣將我帶到其旁邊的位置上,並熟路的試探到是否要與上次一樣的咖啡,我感謝的輕點了點頭。
啜飲著杯中的液體,感受著花香與奶鬱在口中慢慢擴散開來,淡淡的苦澀過後,留下令人回味的甘甜,會讓人不知不覺間戀上它的味道,忍不住再次舉杯。注視著那架白色鋼琴,思念會掩蓋現實,將記憶中一幕幕的溫馨場景,再次呈現,一位男孩抱怨自得的彈著琴,一位女孩可愛的嘟著嘴,乖巧的從旁翻著琴鋪,兩人是那麼快樂、和諧的坐在那張長椅上……
“HI,歡迎再次光臨,要不要坐過來?”,“張傲天?有聽見我說話嗎?”,“張傲天?”……
記不的發呆了多久,直到一隻雪白的手,在的自己眼前晃來晃去,我才抽離了幻想世界,木納抬頭望去,不禁有些驚愕,夏樂凡一身簡約的學生裝束,隨性的紮著馬尾,亭亭的站在桌旁,略向前探著身,清澈的雙眼,近在咫尺凝視著自己。四目相對了數秒鍾,我才慌忙的回過神到:“啊~!啊~!你好,你好。我~!我~!來坐坐。”結果起身時,還是不小心,碰翻手邊的咖啡杯。
夏樂凡大概是被我的糗態惹的嫣然一笑,持穩的將我讓出一旁,並對較近的一位服務生,溫和說到:“這邊咖啡散了,過來收拾一下吧。”接著,轉過頭,又笑對我著繼說到:“走吧,這桌要換桌布了的,到我那邊坐坐吧。”
我慚愧的對來收拾殘局的服務生,小聲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便不自然的坐到了上次自己所坐的位置,隻是同樣的位置,先後兩次卻是完全不同的心境。桌子上零散的放著幾本書,幾本筆記,一杯咖啡,以及一小塊精致的蛋糕,夏樂凡隨意且優雅的撩開一屢散落在額前的頭發,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微笑的說到:“想什麼想的那麼投入啊?說話都不理人。還有,我有那麼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