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路程沒有在發生意外,眾人一道回至了陳家溝。

眼前殘簷斷壁的屋舍無有一處不曾充滿著人家煙火,許是十年前那場屠村的難事影響著大眾對此處的忌憚。陳家溝經過十年的風雨竟是還保持著原由的樣貌。隻是那些雜草和藤蔓已是布滿了每個屋子,看著非常的頹敗。

所有人在此刻都是陷入了追憶當中,雖然背井離鄉的十載已是將之他們的記憶模糊了,可眼前的故土卻是又喚醒了那塵封的思念。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回憶自己腦海中的幸福美好。這一刻的他們盡皆淚濕兩行。

“先回去看看吧。”陳光華說道。

眾人默默的往著村裏行進著,不時還要張望一番身側的景象。而似感受到了故人的歸來,從村裏一縷微風正拂過他們的麵龐。

陳光華留下小槐和黑魚幫著自己照看馬車,讓著其餘人都是先行回自己的家看看。

有些年歲還小的許是已記不清自家的位置,不時的東望望西瞧瞧。猶如無頭蒼蠅般的亂撞,可卻是沒人笑話他。隻因這是一種覓尋,更是一種鄉愁。

黑魚和小槐其實都不太想回他們曾經的家中,因為他們的祖屋早在十年前便是化為了灰飛,縱使自己回去看到的也不過是一賠黃土罷了。

待得一炷香後,眾人歸來。陳光華從他們眼中看到了哀思。隻聽他說道:“咱們離開這裏十年有餘,十年時間改變了太多的東西,昔日煙火味十足的村子而今也是不複存在。不過這沒關係,咱們尚且都還活著,隻要活著咱們就有機會重建家園。”

可陳光華鼓舞的話卻是收效甚微,大夥還沉寂在傷心當中。

見著這一情況,陳光華也是知曉該用狠招了。

突然,隻聽他大喝一聲:“都給我把頭抬起來。”

這一聲巨吼嚇得在場的眾人一機靈,紛紛都是抬頭望向陳光華。

“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咱們尚且還有大仇未報,你們這樣一個個的哀思給誰看呢。”

聽到陳光華的怒罵聲,眾人眼中慢慢的又是浮現出了光彩,隻是這一神采卻是報仇的那種生冷神采。

見著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陳光華繼續添材到:“小槐、黑魚,去把刀疤臉和那猴子抓出來。”

得令的兩人邁著步子來到馬車旁,將趙擴和侯三提下馬車後,押解著來到了眾人的眼前。

被押解下馬車的趙擴已是意識到自己的命運,表現的倒是從容。可侯三卻是顯得有些緊張。

隻見侯三雙腿有些打顫,眼神更是有些飄忽。身子更是往著馬車一側傾倒。

若非黑魚使勁的推攘著他,隻怕這家夥還妄想逃到馬車中去。

瞧著眾人擇人而噬的目光,陳光華說道:“他們便是當年殺害咱們父母親人的凶手,今日當著咱們所有人的麵。就要他們血債血償。”

聽到陳光華的話後,侯三已是嚇得直接癱在了地上。

可黑魚卻不會給他好臉色。隻見他直接上手便是一嘴巴子狠狠扇在侯三的臉上,頓時侯三嘴角便是吐出了口血沫。

許是被嚇的有點傻了,侯三竟是直接跪倒在地求饒起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看著這般求饒祈憐的侯三,眾人心頭除了痛快便隻剩惡心。想想他們身上背負的血災,眾人便是恨不能生啖了他們,侯三竟是還有臉祈求他們饒命。

趙擴在一側也算是看透了一切,也不見他有一絲的緊張,在他瞧來今日自己哪怕是死也萬不會跪地求饒。

可他的骨氣卻是在下一刻被陳光華擊的粉碎。

“你為何不求饒?”陳光華問道。

“求饒?做夢。要殺便殺!”趙擴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眾人,氣焰囂張的叫囂道。

“你不怕死?”陳光華又問道。

“怕死難道就不用死了嗎?”趙擴又是嘲諷道。

可聞言的陳光華卻是沒有生氣,隻聽他說道:“你是不怕死,可不知你兒子有沒有你這般的骨氣。”

陳光華早就從大虎口中知曉了趙擴的詳細情況,知曉此人唯一在乎的便是將他視作仇人的兒子。而今看著他這般的囂張,陳光華忍不住拿著杜士誠要挾到。

果然,聞言的趙擴臉色突變。望著陳光華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是嗎?不是京都府中杜遠誌家中的公子……”陳光華話還未說完,趙擴便是急忙打斷了他。

“哼,笑話。他可是西北總兵的女婿。你們敢動他,莫不是嫌命長了。”趙擴譏誚到。

不過陳光華卻是瞧出了他的色厲內苒,同一開始的雲淡風輕不同,這會兒的他已是有些氣急敗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