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胖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身體和心靈都在遭受著前所未有的折磨。經過一夜雨淋,加上穿越的打擊,一晚上高燒不退,身上的傷口也有些發炎。要不是熱心大嬸一家的照顧,何大胖估計是小命不保了。
何大胖醒來後,看見自己躺在幹淨的床褥上,身上也換了幹淨的衣服,雖是粗布麻衣,但總比原先破破爛爛的好。看見何大胖醒了,慈眉善目的胖大嬸端著一碗粥,笑盈盈走了過來。何大胖支起身,還未來得及說話,大嬸就把白粥塞給大胖:“啥也別說,把粥先喝了,燒是退下來了,應該無礙了。”何大胖心裏暖暖的,大嬸的氣息讓大胖想起孤兒院的王阿姨,白粥也是一樣熬得軟軟糯糯的,想著可能再也見不到的親人,何大胖喝著喝著就落下淚來。胖審見著何大胖這幅模樣,一下就慌了,忙安慰道:“你別怕,暫時你就安頓在這裏,等你傷好了,再慢慢打算。”胖嬸又指了指趴在床腳睡著的小孩,心疼的說道:“小乞丐守了你一天一夜了,現在累的睡下了,這孩子也是可憐,倔的很又不肯與我們生活,隻一個人守在破廟,等著親人。”何大胖看著床腳瘦弱的小孩,點點頭,彎下腰,給胖嬸道謝。
胖嬸也是個可憐人,本是家境殷實的富商、權臣,卻在戰亂中痛失家園,失去了一雙兒女,胖嬸望著白白胖胖,可愛招人的何大胖,心裏遍布苦楚,若是沒有遇上這國破家亡的山河亂世,自己女兒也是這般大了,看向何大胖的眼神也越發慈愛起來。
胖嬸夫家姓林,但林嬸體態偏旁,人又熱心和善,村裏都喊她胖嬸。林家有四子,各個挺拔峭直,眉目精致,各有風姿。
林家老大喚林思賢,可以說是人如其名,謙謙有禮,溫潤如玉,即使穿著補丁粗衣,在田裏光著膀子勞作,仍舊透著知書達理,叫人如沐春風。
林家老二喚林思齊,雖日日勞作風吹日曬,臉確是粉若凝脂,一雙桃花眼時時噙著笑意,性子又活潑,惹得村裏的姑娘見到他都得歪頭假裝看天上的雲。
林家老三生喚林思平,生的最高壯,劍眉上揚,平日裏總抿著薄唇,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隻埋頭幹事,從不多話。
四個兄弟裏,林思安年紀最小,和小乞丐差不多的年紀,在私塾裏讀書,整整齊齊束著發,也是個偏偏少年。
林家四子,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遺傳到胖嬸的基因,不能說不像,隻能說毫無關係。林家四個兒子對林嬸都極為敬重,林嬸也疼他們入骨,飲食起居都照顧的極好,四個孩子都優秀聽話,何大胖想,若不是生在農家,這四個兒子定不會輸那些世家公子。不過得子如此,老母親也沒啥好求的了。
何大胖又養了幾日,一直昏昏沉沉,病情有些好轉後,不好意思再麻煩胖嬸一家,就帶著小乞丐悄悄回了破廟。
何大胖領著小乞丐蹦蹦跳跳回了破廟。雖前路迷茫,不知安身何處,立命何方,但這裏空氣是真的好,水是真的清。罷了,自己韌如野草,哪裏都能落葉生根,總能養活自己和小乞丐,慢慢再找到回去的辦法,一步一步來吧。
小乞丐也顯得高興,一蹦一跳的,終於有了些孩子氣的天真。兩個人一起躺在池塘邊的細密柔嫩的春草上,望著沒有一絲雜質的天空,何大胖舒了一口氣:“這裏的天空真的好看啊,藍幽幽的,望著真舒服啊。”小乞丐也配合著說道:“嗯嗯,很好看。”小乞丐說完拉了拉何大胖的袖子,帶著哭腔,小心的問著:“姐姐,你要走了嘛?”何大胖轉過身,看著小孩說道:“想走也走不掉吧,不過這裏挺好的,留下來也不錯。”何大胖想著那些淳樸的村民,看著眼前的小孩,笑意由衷。
“你餓不餓,咱們先得填飽肚子,才能考慮下一步。”小乞丐點點頭,起身靈活鑽進了廟子,衝著何大胖招手:“嗯嗯,一起吃飯。”所謂的吃飯,不過是幾個紅薯土豆,圍著火烤了吃。何大胖也吃的開心,但一直吃這些也不行,小孩子還在長身體,自己也大病初愈,得要好好打算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