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橋絮絮叨叨地說著,囑咐周銘江湖上種種危險之處,遇到如何化解。說到動情之處時甚至緊緊地握住了周銘的雙手,眼中都仿佛有淚光閃爍。
哪怕以周銘如今的心境,心中都忍不住升起幾分慚愧與感動,微微一歎,道:“是,父親!孩兒記下了!”
“嗯!”
宋遠橋重重點頭,轉過身去,擺了擺手。
“去吧!去吧!”
“是!”
周銘彎腰對著宋遠橋重重一拜,大步離去。
……
三月後。
天空碧藍如洗,一輪太陽仿佛一個大火球一般懸掛在天穹之上,散發著無盡的光和熱,無情地炙烤著大地上的人們。
遠處,一道騎著一匹駿馬的人影由遠及近,很快便來到了一個僅有幾間老舊屋舍的簡陋酒家。
“小二,給我來幾樣你們這裏最拿手的小菜,再上一壇好酒!”
周銘接過一個身軀瘦小的小二遞來的白色濕巾,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隨手將手中韁繩遞給一位他,隨後又丟給了他一錠銀子,吩咐道。
小二咬了咬手中銀子,頓時眉開眼笑,急忙開口道:“得嘞!少俠裏麵請,酒菜馬上就到。”
在瘦小小二的帶領下,周銘進入大堂,之後並沒有去雅間,反而在大堂隨意找了個角落的空位坐下。一邊等待著酒菜,一邊聽著大堂中的江湖人士吹牛聊天。這些人雖然隻是一些江湖底層人物,但消息卻是極為靈通。
大約過了兩刻鍾,周銘酒菜都吃了一半,一位身穿黑色短打勁裝的漢子走進酒家,先是往左右看了一眼,然後眼神一亮,突然高聲說道:
“聽說了嗎?醫術通神的蝶穀醫仙胡青牛死了?”
“什麼?胡青牛死了?你聽誰說的?胡青牛可是明教弟子,誰敢殺他?不會是謠言吧?”
一位身材瘦小的漢子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大聲向勁裝漢子問道。
看到瘦小漢子一臉震驚的神色以及周圍人們好奇的眼神,勁裝漢子隻是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哈哈!小二,給這位兄弟上一桌你們這裏最好酒菜,花費的銀子記我賬上!”
瘦小男子瞬間明白了勁裝漢子的意思,大笑一聲,對小二吩咐道。
“多謝這位好漢的酒菜。”
勁裝男子對著瘦小漢子微微作了一揖,等到酒菜上來後一邊吃一邊說道:“各位請放心,這方圓百裏誰不知道我王三的名聲,我王三在這混了十幾年,何時說過假話?
胡青牛被殺這件事是我朋友親眼所見,我以人格擔保,這絕對是真的!”
勁裝漢子王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聲保證道。隨後緩緩敘述著:“要我說啊,這蝶穀醫仙胡青牛也算是自作自受!他以前不是立下了一個規矩,說什麼不是明教弟子他就不醫嗎?這立什麼規矩都是他自己的自由,別人也沒什麼辦法不是。
可錯就錯在他自己立了規矩他自己又不遵守!前些日子他蝴蝶穀來了十幾個被金花婆婆打傷的人。他嘴上說不醫,但最後卻巧借一位少年之手治好了他們。
這件事不知怎麼就惹惱了金花婆婆,金花婆婆武功何等高強?兩朵金花一拋,胡青牛夫婦登時就命喪黃泉,連屍體都被金花婆婆掛在樹上,沒人敢替他倆收屍!”
勁裝漢子王三手舞足蹈,繪聲繪色的講著,仿佛親眼所見一般,讓眾人如臨其境,聽得津津有味。
“金花婆婆!”
角落處的周銘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口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