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筠見是吳愁,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解下麵紗,回禮道:“吳公子如此大禮,實在不敢當”。
吳愁笑道:“敢當敢當,淩宗主女中豪傑,巾幗風采,年紀輕輕便當上一族之長。”
淩筠不好意思的低頭笑道:“嗬,吳公子見笑了,快裏麵請!”
藥鋪的後院開著一扇小門與桃源穀相通,後院兩隻火爐上正煨著中藥,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吳愁環顧著桃源穀四周,道:“淩姑娘,這兒……就你一個人?”
淩筠道:“我弟弟去書院上學了,家裏就我和球球。”
吳愁道:“球球是誰?”
淩筠笑道:“球球是隻狗。”
“哦!”
“吳公子請坐!”淩筠升起爐中的火燒著水給客人奉茶,道:“家裏沒有仆人,怠慢吳公子了,請見諒……請喝茶。”
吳愁道:“多謝!”
淩筠問道:“吳公子怎麼會來百越城?”
吳愁道:“哦,我和吳憂外出遊獵,路過此處,特來拜會。”
來時隻有吳愁一人,並未見到吳憂,淩筠不解,道:“那怎麼不見吳憂姑娘一同過來?”
吳愁道:“小孩子貪玩,剛過及笄之年就吵著要出門遊獵,第一次出遠門,看什麼都新鮮,獨自跑了。”
淩筠道:“怎麼能讓她一個人跑呀?”
吳愁麵露難色小聲道:“因此……可能要在淩姑娘家叨擾幾日,待家仆找到小妹!”
淩筠說到這又想起淩容,不知道淩容身在何處啊,沉吟片刻道:“沒問題,吳公子放心住下吧!隻是要盡快找到吳小姐才是,一個人在外太危險!”
吳愁卻不以為然,道:“無妨,出門帶了十幾個家仆,全去追她了,她那點三腳貓功夫,一會就被抓住了。”
幽蘭雅築。
峻祁山的清晨,薄薄的霧在山間樹林裏穿行,鳥兒在高高的枝頭上嬉戲玩鬧。
巳時,百家集議大會於幽蘭雅築舉行,集聚一堂暢所欲言,作為東道主的蘇家以茶宴請眾仙友,興至起,還會親自動手烹茗,鬥茶取樂,撫琴助興。
一曲《幽蘭》,音色深沉,餘音悠遠,箏箏古琴嫋嫋餘音之後,留下一片無邊的清靜。
蘇逸的琴,焦葉式,黑漆麵,玉徽、玉軫、玉足、龍池圓形、鳳沼長方形。琴底頸部刻「臥冰」二字行草書。
唐鬆道:“久聞雲中君琴藝修得爐火純青,今日得聞,真乃三生之幸!”
黎宗道:“宛然動聽,宛如天籟之音”
蘇逸謙虛道:“諸位過譽了!”
吳永昭道:“黎公子什麼時候開始,對音律也頗有研究了?”
黎宗道:“對音律倒是沒有研究,不過,美好的事物,人人都欣賞!”
吳永昭一副傲睨得誌,道:“聽聞黎家祖上是個膳夫,傳說開山祖師有一把能夠開天辟地的解牛刀,偶然結下仙緣才開始修仙。大道正統劍道為尊,黎家祖上卻偏偏修習這不入流的刀道。”
黎耀道:“吳宗主這是何故,幾次三番挖苦我黎家?不錯,我們黎家祖上是個膳夫,解牛刀也名不見經傳。吳宗主,今天要不要也來說說……吳家祖上是做何營生的?”
黎宗道:“吳家仙府地處蜀地,祖上可是做些下蠱、用毒的旁門左道下流勾當!得了功名成就才有今日風光。相比黎家,高尚些什麼了?”
吳永昭見被人揭了醜,臉色鐵青,氣得無與倫次,怒道:“你……”
蘇逸欲勸,奈何插不上話道:“諸位,諸位息怒……”
黎耀心中怒火衝天,忍無可忍道:“雲中君,我黎家向來遵守玄門秩序,奉慎獨仙尊為尊,每月在各家舉行百家集議大會從未缺席,但是玄門中人屢屢對我黎家冷嘲熱諷惡語相向,父親一再告誡門下教眾弟子寬容忍讓,不予糾結,這反倒讓人覺得我黎家可欺了?這百家集議大會,與這等所謂的仙友同席,實屬惡心。如此,我兄弟二人告辭了。”
說罷,黎耀黎宗兄弟二人憤然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