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筠道:“站住!你們倆要去哪?”
蘇錦魚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
淩勳咕嚕咕嚕轉著眼睛,道:“姐姐,我我我……去去就回!”
說罷,拉著蘇錦魚飛快的跑掉了,兩個小身影,消失在門前的竹海裏。
淩筠道:“別到處亂跑知道嗎?”
淩勳道:“知道了!”
穀雨舍院中,兩人麵麵相覷,氣氛陷入尷尬,許是兩人都想打破這尷尬局麵,異口同聲道:“那個……”
蘇正則道:“我是想問,缺些什麼?”
淩筠道:“多謝大公子,暫時不缺了。”
蘇正則道:“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無需客氣。”
淩筠心裏想道:認識你好像也沒多久。
淩筠道:“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再麻煩大公子幫忙吧,二公子安排的很妥當,應有盡有。”
蘇正則道:“峻祁山不比百越城,晚上更冷,給你拿了一床被子。”
說罷,一床被子扔到淩筠懷裏,扭頭就走,淩筠愣在原地,努力回想,剛才發生了什麼?
淩勳道:“錦魚哥哥,我們去哪?”
蘇錦魚道:“帶你去找山姑娘!”
淩勳愣住,什麼?他還這麼小,蘇錦魚帶他找姑娘。
淩勳停下腳步,道:“啊?找姑娘?不妥不妥不妥!”
蘇錦魚道:“有什麼不妥?”
淩勳臉微微紅,不由自主退縮了回去,道:“錦魚哥哥,雖然我還小,我也知道……找姑娘……不妥,你去吧,我不去了!”
蘇錦魚一臉黑線,道:“哎呀!你想什麼呢,山姑娘是山裏的一種野果!”
淩勳恍然大悟般,道:“哦”
蘇錦魚道:“快走吧!”
淩勳道:“天快黑了,不安全!”
蘇錦魚道:“沒事,峻祁山沒有凶禽猛獸,還能吃了你不成!”
淩勳道“可是天黑看不見!”
蘇錦魚伸出右手輕彈了一下淩勳的額頭,一臉嫌棄道:“勳弟,你是不是傻了,天黑,不會打燈籠嗎?”
淩勳摸摸額頭,像突然開了竅似的,道:“哦,好像是哦!”
蘇錦魚帶著淩勳一路小跑,穿梭在山間小路,遠處房舍已經點了燈,透過竹海透過樹林,如天上繁星般。
焦蘭院。順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往峻祁山更深處走去,一座不知名的山峰,沿著蜿蜒山路而上,有一座簡陋的茅草屋,門上匾額潦草的書寫“焦蘭”二字。
亭亭山上鬆,瑟瑟穀中風。屋外是一棵參天古鬆,另一邊是陡峭懸崖,透過窗戶金黃色的燭光映在那深褐色的樹幹上。
“母親,明日是元宵節,也是清塵的加冠禮,正則特來請母親,希望……明日能出席……”
靠近窗邊,可以看到窗前是一張木質桌子,桌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筆山上擱著幾支毛筆,硯台裏是新磨的墨。宣紙上畫了幾株含苞待放的蘭草,墨跡未幹,細膩的筆法似乎在宣泄著作者的多愁善感。
“母親!母親……”
窗下站著一個白色身影,雙手趴著窗欞,期待著屋內的人看他一眼,同他說一句話,淚眼朦朧的正是蘇正則,明日就是弟弟的加冠禮,他也有很久很久沒見到他們的母親了。
“咚……咚……咚……”山下傳來三聲悠長的鼓聲,在山穀裏幽幽回蕩,亥時到,該休息了。
蘇正則筆直的跪在門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道:“母親,亥時到,您早些休息,正則告退!”
茅屋門口,放著一套飾有蘭草、卷雲紋圖樣的華服,蘇家大場合,人人都要穿的禮服。山風拂過,仿佛吹走了那衣服上的蘭草和祥雲。
淩勳道:“姐姐”
淩筠道:“阿勳,怎麼了?”
淩勳道:“什麼是金丹?”
淩筠道:“以自身的精氣煉成的丹。”
淩勳道:“剝丹痛嗎?”
淩筠道:“痛!”
淩勳道:“那我有金丹嗎?”
“……”
淩筠詫異,沒想到淩勳會這麼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淩勳道:“姐姐?”
蘇錦魚道:“勳弟,你要好好修煉,結丹哪有那麼容易!以人體為鼎爐,精氣神為藥物,久而久之就會在體內凝練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