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愁瞥了一眼吳憂,道:“看你們那得意的樣,星辰,你說,都跑去唐家堡幹什麼了。”
唐胤道:“得罪了幾個人,多謝師父及時相救!”
吳憂哈哈笑道:“他是被抓去當新郎官了,嘿嘿!”
淩筠詫異道:“新郎官?”
吳憂道:“他們家給他找了個大美人!嘿嘿!”
唐胤卻道:“你瞎說,我可沒接受,再說,我都當眾宣布解除婚約了。”
淩筠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解除婚約的時候,道一句:“強扭的瓜不甜。”她難免心裏一絲酸楚,倒是挺欣賞唐胤的。
唐胤連連稱對,道:“對對對,淩姑娘說的極是,正所謂家和萬事興,娶一個不喜歡的人在家相看兩厭,是不利於家庭和睦的。”
淩筠即刻趕走心中酸楚,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再對蘇正則有想法,強扭的瓜不甜,好馬不吃回頭草。
桃源穀,桃園傳出吳愁吳憂二人大吵大鬧的聲音,吳愁語氣堅決,吳憂卻顯得百般無賴。
吳愁叉著手橫眉冷對,道:“不行!”
吳憂坐在床上,腳上纏了厚厚的石膏,道:“我不救他,他會死的!”
吳愁厲聲喝斥道:“你怎麼去,你自己都一條腿走路了,還管別人閑事?”
吳憂大吼道:“他是我徒弟,徒弟有難,師父能袖手旁觀嗎?”
吳愁怒道:“不許去!你敢去就打斷你另一條腿!”
吳愁摔門而去,唐胤又不是小孩子,打死他都不信有難要吳憂去救,一定是吳憂打著什麼歪主意想溜出去玩。
“哼,不去就不去!”吳憂怒哼一聲,憤憤不平,她這兄長竟然是這般冷血,見死不救,真是令她失望。
夜深人靜,桃源穀中靜悄悄,吳憂拆掉腳上的石膏,摸起床頭的火鳳劍,悄悄溜出了桃源穀,徒弟有難,當師父的心急如焚,連夜禦劍飛往廣陵。
百越城北上千裏便是廣陵,
廣陵唐家堡。
廣陵地處平原腹地,唐家堡隨形而建,極目遠眺,大江滾滾,堡牆高聳,建築考究,鬥拱飛簷,磚石木雕,工藝精湛,由住宅、花園、池塘、祠堂、廣場五個部分組成,呈“工”型,及軍事防禦和居住一體,唐家弟子也個個驍勇善戰,尤其善騎射,一把小宋弓威震玄門。
堡外不到一裏地,就是街市,東南西北分為青龍街、白虎街、朱雀街、玄武街,旁邊有民房、商鋪、作坊、茶樓、酒肆等。
“您的書房,我是半步不能踏入。”
蚩公山,九黎教。
幽森陰暗的赤閻殿上,新鑄起三座煉刀爐,爐中滾動著血色熔岩,騰騰地湧著熱浪,虎翼、犬神二刀投於爐中以童男童女精血重煉,走入殿內,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黎卯高坐於殿上,怒不可遏,道:“哼,好一個大道正統,劍道為尊。”
黎卯拳頭緊握,清晰可聽見指骨關節咯咯作響。
黎耀道:“玄門百家一向對黎家的刀道冷嘲熱諷,父親,我們是時候該給那些人一些教訓了。”
黎宗道:“大哥所言甚是,我早就想收拾那些不聽話的家族了。”
黎卯道:“此事不急,遲早收拾他們。眼下重鑄神刀為重。本座近日雖閉關潛心修煉卻始終無法突破,明日起,本座閉關三月,一切事物皆由你兄弟二人權權處理。”
黎耀、黎宗應道:“是,父親。”
黎卯道:“重鑄神刀一事,得加快。”
黎耀道:“父親放心。”
黎卯道:“願父親早日習得神功,到時候,第一個收拾姓吳的。”
黎卯道:“哼,從吳永昭祖父那一輩起提出興家族論,他吳家就想一家獨大,風水輪流轉,輪也該輪到黎家了。”
丹陽殿。
一枚彎月似掛在精致的角樓,月光下的丹陽殿蒙上一層昏黃的光,蚩公山的夜顯得神秘而安靜。“篤、篤、篤“,大殿外規律平緩的敲擊聲,廊下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而行。
“孟姝!”月下一個黑影立於殿前,叫住她道。
孟婆聞聲停下腳步,看向來人,淡定自若道:“黎宗主,你還是沒死心?”
黎卯道:“姝兒,你看你這話說的,你我多日未見,何不坐下好好敘敘舊。”
孟婆道:“你想敘什麼?就在這說吧。”
黎卯道:“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