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雅聞言心中大為惱火,這是把她當什麼了?與這等風塵女子同席陪酒?仍麵不改色笑道:“不了,女子還是要潔身自好的好。”
唐胤搖搖頭,惋惜道:“那可惜了,還想邀穆小姐晚上一同夜遊廣陵,看來穆小姐沒機會了!”
風塵女子作勢撒嬌起來,道:“唐大公子都是要成親的人了,以後不能常常照顧我們姐妹了!”
另一名風塵女子接著又道:“穆小姐別生氣哦,唐大公子就是這樣,為人善良,對我們都很照顧的,知道要訂婚了,便多多照顧我們姐妹生意。”
穆雅笑道:“唐大公子可以照顧很多人,但最終留在他身邊的隻有一個,其他的,不過都是浮雲。”
唐胤端起手邊酒杯,示意懷中女子共飲,二人當著穆雅的麵喝起了交杯酒,道:“放心,本公子成親後,還是會照顧你們生意的!”
兩名風塵女子聞言欣喜若狂,連連道謝敬酒。
穆雅麵露難堪,唐胤竟然如此不給她麵子,道:“城主興致十足呢,不打擾了,不過,提醒您一下,陛下還在雲夢台呢!”
她氣得半死,轉身憤然離場。
左木白哼笑一聲,暗道:“真能忍!”
以夜遊廣陵之名,將兩名女子遣送回藏魁閣,賦園滿園紅綢看得他心煩,足尖一躍,飛上屋脊,躺在寬闊的屋頂,仰望漫天繁星。輕輕道:“文馨,你到底在哪?”
雲夢台,伴著喧鬧的喜樂聲,唐家堡大擺筵席,賓客如雲,大大小小的富賈貴人,親朋好友齊聚一堂,都來參與城主的訂婚典禮。
典禮現場設在雲夢台的大廣場,老城主夫婦攜左木白正在迎接觀禮來賓,滿耳盡是諂媚討好之詞,左木白隻覺得聽的頭暈腦脹,暗道文馨這家夥怎麼還沒消息。
大街上,魏江晴背著文馨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走著,攔住路上一個婦人打探道:“這位姐姐,請問雲夢台怎麼了?”
婦人轉身順手一指,道:“那,那就是城主娶媳婦?”
文馨望去,雲夢台上下張燈結彩,喜樂宣天,道:“這雲夢台……是在辦喜事呀?”
婦人道:“可不是嗎,城主訂婚!”
文馨道:“訂婚,可是左木白城主?”
婦人點頭道:“正是!”
文馨喃喃道:“訂婚?嗬嗬,那不是好事嗎?不容易,他那個怪人!總算有人要!”
婦人搖搖頭,又道:“聽說,這城主是被逼的,強扭的瓜不甜喲!”
魏江晴詫異道:“被逼的?豈有此理!敢逼婚!”
廣場上,典禮已經開始,主持典禮的儐相念道祝詞:“花燭高照喜逢佳期姻緣好,金童玉女恰遇良辰幸福長!各位貴賓、各位親朋,吉時良辰到,喜迎玉人來!請城主大人、穆小姐。”
一身高貴紫袍華服的左木白,如麵癱一般站在儐相左邊,儐相右邊站著一身紅衣一臉微笑的穆雅,若不看左木白的表情,還真讓人以為是一樁美滿婚姻。
儐相道:“聽聞穆雅小姐琴藝非凡,今日見城主大人佩笛,一定也是精通音律,不如二位新人合奏一曲,正應了琴瑟和鳴的佳話!”
在座貴賓親朋紛紛叫好。
穆雅的侍女抬來一架箜篌,笑著對左木白道:“大喜之日,你應該跟我合奏一曲!”
聽著這話,左木白見這穆雅也不是好惹的主,如此強勢,若真娶了她,以後怕是再沒有好日子過了,道:“這笛子,美人所贈,必須隨身佩戴,音律嘛,不曾習過,不會!”
穆雅正欲開口,卻被廣場上一個女聲打斷。
“城主!文馨姑娘有消息!”一個婢女模樣的人高喊一聲,一路小跑走向他。
在座的人無不對這個突然闖入的女子議論紛紛。
左木白一臉欣喜,忙問道:“消息準確嗎,真的嗎?”
穆雅望著左木白臉上綻開的笑容,心知這女子與她關係不一般,在她大喜之日找麻煩,實在可惡,厲聲問道:“文馨?她是誰?”